姜舜骁沐浴过后回来,容仪已经躺下了,他在门口顿了半晌,走了进去,坐在床边脱鞋。
容仪当然没睡着,听到榻边的动静,连忙转身看着他,问:“爷今晚不回去?”
姜舜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今晚不回去,翻身上床,将她拥入怀中。
安稳躺下以后才说道:“培养感情归培养感情,却并不妨碍我和你睡在一处,孩子都有了,这个过程可暂时忽略。”
容仪:“……”明明就是坚持不住了,总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背对着他,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脑子里却想着翠生的事,她问:“我听说翠生已经找回来了,那几个山贼也都抓到了,那翠生的情况如何?”
姜舜骁埋在她发间,闭眸回道:“嗯,人是找回来了,只是出了点意外,翠生的腿怕是不管用了。”
闻言,容仪惊诧的回过身看向他,不解道:“为何?是那伙山贼伤害她了吗?”
姜舜骁沉了口气,道:“她身上没带细碎的东西,留不了记号,是她自己趁那些山贼的不注意,划破了腿,以血为记,等找到她时,失血过多,又有感染情况,闻大夫说她那条腿怕是保不住了,今后就算能走路,也会跛。”
听到这个消息,容仪无疑是震惊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眉目间满是怜惜之色,嘴里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她快要嫁人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这种事?那胡德呢?胡德怎么说?”会因为翠生被山贼抓走了,又废了一条腿而放弃她吗?
“今天若不是小乘拦着,那几个山贼怕是要死在胡德手上了。”
就算是有罪之人,也不能被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说杀就杀,且这几个山贼是目前为止唯一和七公子的人有联络的几个人,痛快的杀了无非是泄愤,但若是走长远之计,这几个人的命还有用,便都暂且关押大牢,等候审讯。
容仪心里明白这点,却还是难平衡,他们可以随随便便害人,还能保住性命,翠生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在花儿一样的年纪被他们害成这样?
难平归难平,收拾好了那一丝不痛快的心情后,容仪又问:“那明月姑娘的事和翠生的事有关联吗?这一天我都在想这件事,总不会这么巧合,接连两天都是爷手下的副将家眷出事,我怎么感觉像是出自同一人手呢?”
姜舜骁低头看着她,眸光温柔了下来,手放在她的背上抚摸,他的女人,不是平庸之辈,虽出身不好,眼界却并不低,她能想到这些,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他道:“你猜的不错,这两件事确然有关联,只是时间不早了,爷明天还要早起去处理这些事,等空下来了,再详细说给你听。”
确实很晚了,容仪心里虽好奇,却没缠着他非要弄清楚,只道:“还有明月姑娘的事,爷还没讲给我听呢。”
姜舜骁笑了一下,闭上眼道:“都记着,空了再讲。”
容仪微微抿唇,刚要闭上眼,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我明天可以去看看翠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