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亦看着他,将他眼底的落寞和无尽的哀愁都收进眼底,一时间也不知该有什么想法,自己心里一直清楚,他对容仪的感情,并不是普通兄妹该有的,本以为时间或许可以磨平一切,可如今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
林荫的心,像是被一把有钝口的刀,反复来回的割裂,伤口没有流血,只是生疼,疼到无法呼吸。
她心里清楚,傅合忠已经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丈夫和父亲了,以前的他有多么浪荡,而今也算是浪子回头了。
可她心里更清楚,自己等的不仅仅只是他回头,还等着他回心转意,将心思都收回来,即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好像都很难。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两人孩子都有了,容仪的第三个孩子都怀上了,他还是不能把心拿回来,这让林荫怎么能笑得出来?
是以,在此刻,本是其乐融融,阖家欢聚时美好氛围下,林荫寻了个借口出去,傅合忠也没多想,但也或许是他自己也不愿面对,在林荫出去后没多久,便也出去了。
而对此,容仪和姜舜骁,苏萍和傅贵,一点也不知情。
他们各自专注着,他们想要专注的事,沉浸在此,哪里能在乎他人的悲欢呢?
天色还没拉黑的时候,苏萍就去厨房准备做晚饭了,这一回说什么都没让容仪动手,只把她身边的秋心带去了厨房,打打下手。
容仪也没犟,便和姜舜骁坐在暖室中说着话。
暖室此刻,只有夫妻二人,因而,还有些静谧。
平时在招懿院,夫妻二人像现下这般也不是没有过,可换了个场子,换了个环境,于心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些。
容仪看着干净明亮的屋室,忍不住叹了一声,说:“有自己的家的感觉真好,以前住在秦国公府的时候,虽然那处后院本就是专给爹爹的,可总还是会觉得,是寄人篱下,住在别人家里,便会自觉低人一头,做什么都挺不起腰杆来,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能有自己的家该多好?不需要多大,也不需要有多雅致,只要能住下我们一家人就足够了。”
这样的感觉,姜舜骁没有过,可对于容仪说的,他好似就能感同身受一般,他温声说:“所以,老天垂爱你,让你们有了独立的院户。”
容仪抿唇一笑,说:“其实我心里清楚,光凭爹爹的积蓄,想买下这么大一座宅院,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天子脚下,寸土寸金,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可这么好的一座宅院的,我一直在想背后是不是有人在帮爹爹,那个人是不是也希望爹爹能搬出来自立门户,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爷了。”
姜舜骁沉默了一会儿,容仪看着他,还不等他说,便笑了,自顾自的说:“其实是谁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让我发现了,原来,还是有人盼着爹爹好,盼着我们好的。”
姜舜骁:“上天总是眷顾好人的,岳父大人一生都在行好事,做好人,想必上天不会薄待他,就算这背后有贵人相助,那也必然是件幸事,只是……我怎么感觉你,还有什么疑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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