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的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在他五岁时离世,他的父亲并不是亲生父亲,是他母亲带着他后来嫁的丈夫。
他说,他的母亲芳名嫦宁,他的父亲,名如松。
这几个信息一抛出来,姜舜骁想不知道他都难。
原来,他竟然赤坦皇室血脉,他的母亲,是芳华早逝的长宁长公主,而他的父亲,当初的第一任驸马爷因叛乱自刎,而那位长公主因是皇室中人未曾被波及,只传言她带着幼子另嫁,嫁的又是一谋士,听说,还颇受赤坦国君倚重。
那他,就是赤坦的世子了?
可他身上,没有半点皇室气息,他平易近人,甚至还有些自来熟。
仲礼又笑了,说:“如今仲礼坦诚相告,不知将军能否更信仲礼一些?”
姜舜骁也笑了,说:“你如此坦诚,难道就不怕本将军将你抓了,有你这样的人质在手上,可是一大筹码。”
仲礼摇了摇头,说:“家父说,孟国的将军,不会做如此不耻之事。”
看来,他很敬重他的父亲。
姜舜骁呼吸重了一下,从他进来到现在,说的这些话中不难得出的信息,组织起来的竟让他有些微微发颤,如果当真如他所想那般,那他口中的父亲,难不成就是孟国人?
难怪……难怪当初陛下说,放在赤坦国的人不能轻易动用,一旦动用,那便是到了危机存亡之时,不得已为之。
仲礼又说:“诚然,此次仲礼前来是带有目的的,将军心中有疑虑,大可问清楚,也好放心些,毕竟这短短的时间内,不光是仲礼来了,那晚,到此夜访的人……”
他顿了一下,很是直白的说:“我们是一伙的,但……又不是一起的。”
他这样说,姜舜骁就明白了,只怕是,他们明面上不能有什么牵扯,可所谋的事,都是为统一桩事罢了。
姜舜骁说:“这倒是令我有些奇怪了,你们身为赤坦皇室的人,如此,就不怕被人痛骂,你们是卖国贼吗?”
哪知,一直温和的仲礼听到了这话却是哼哼一笑,直道:“若我们所做损害的是赤坦的利益,骂我们一声卖国贼,我倒也认了,可我做的,损害的不过是一群人的利益,如此而已罢了,将军焉知,我除的不是赤坦的毒瘤?”
姜舜骁眸光微暗,看他的眼中也带了几分探究,他还是问了那句话,说:“若你们当真是为同一件事而来,你可要知道,你们谋的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若功成,历史自然是胜利者谱写,一旦失败,你便会背上永生永世的骂名。”
他一脸正色,说:“若我怕这些,今日便不会到这儿来了,什么美名骂名,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赤坦的未来,是百姓的未来,君子为正道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
或许之前,姜舜骁还是低估了这群人想要颠覆赤坦皇权的决心,现在看来,他们当真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贪婪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若是如此,才让人放心了些。
礼待了仲礼,姜舜骁连修了三封信,快马加鞭至皇城。
有些事事关重大,不是他一个将军能决定的,这关乎两国的未来,是以,他也报了必然的决心,若功成,至少二十年,不会再开战火,这才是一个将军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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