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默了,亦是承认了。
容仪嘴角一抽,她说:“你怎么还能主动劝呢?虽说他往后是会纳妾,你若表现得大度些也无碍,可是你们这才成婚多久,你又是他一直求娶的人,你刚嫁进去就张罗着纳妾,我要是殿下,心里也不好想。”
这么一说,长青更是萎靡了,容仪借此总结了句话,她说:“有些男人,既希望女人大度,又希望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这大抵是男人的劣根性,虽然殿下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可或许也会有这样的心思吧。”
长青虚虚一笑,说:“你不明白我的,我只是觉得,他应当再纳一房妾室,于他有益……”
于自己也有益。
长青不了解旁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可殿下她着实有些招待不住,寻常的夫妻都应当各有各的院子,总不会夜夜待在一起,自成婚以后,她就住进了孟衍的院子,第三天才搬到自己院子去,还没等歇口气,第五日的时候,孟衍就把自己平时要用的都搬到她院里去了,他还一脸正经的告诉自己,两边跑来跑去太麻烦,不如都搬到这里来。
而后……他就没回他自己的院子去了。
长青身体很好的,可那么长时间下来,还是会有些吃不消,心里便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纳妾了?
把这个想法一提,简直是打翻了墨,叫人脸黑了个彻底。
他气冲冲的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倒是消停了个三五日,后来他再回来,这件事就翻篇了,好似她没提过一般。
长青也有些闹不明白了,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呢?她主动劝夫君纳妾,还惹得夫君不高兴了,怎么这个角色像是反过来了似的?
一时没想明白,长青也觉得莫名其妙。
容仪想了想自己的情况,说:“其实我们俩情况不一样,我也不能说我想的就是准确的,至少我和将军之间是没有这些苦恼的,一来,当初我的身份本就低微,这些也不该是我考虑的,再一来,是他后来向我保证过,我和他中间不会再有人了,他向来说话算话,我是信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别人的感情的时候,总是觉得那么美好,没有什么瑕疵,就算有问题也可以一语道破,可到自己身上来了,却好像处处都不如意,怎么也看不明白,又说不准。
容仪回过头来,缓缓的出了口气,一抬头便见秦黛珑看着自己,也只是一瞬,就别过眼去,容仪怔了片刻,看着那边长乐和谢连忆热火朝天的聊着,自己这边又和长青低声说着,倒是把她给落下来,一时间也有些莫名尴尬,有种把别人忽视了的不适感,她坐正了,给了长青一个眼神,长青也才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皆坐正了,长青又像方才一样,方方面面招呼着。
可这一番,长青和容仪确实想多了,秦黛珑并没有被落下之后的尴尬,却有些帐然,其实今日总体来说,她应当是高兴的,因为从姑母那里,她得到了一个未来,可当她不可避免的正面碰上容仪的时候,心里面难免会比较起来,从而忧虑。
从前,自己也像她一样,与人交谈的时候,温和气质,眼神清明,而今的自己,不知多了多少小心和心虚。
修建一个人的风骨很难,摧毁一个人的风骨却很容易,而摧毁之后再重建,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秦黛珑不知姑母给的荣耀,在将来能支撑她在走多久,因为,一个被打倒的人,一个畏惧站起来的人,再好的支撑,都帮不了他走太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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