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容仪被姜舜骁带到了一处桃源,此处静谧安宁,桃花虽还未开,却好像已经能看到一片粉海,潋滟好颜色。
这日容仪着一身海棠压枝鎏金丝边的春裙,两只步摇绾发,一点流苏缀,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晃好不惬意。
手上的细珠浅红芳华绕着手腕两圈,衬得她的手腕白皙透亮,微微一抬手,那珠串就上下滑动,她未施粉黛,但眉目间妇人专有的媚春颜色,却十分的勾人心魂,眼波流动间,满目惊喜,待看着此处,心情大好,深深的吸了口气,赞叹道:“此处空气甚好,风景也美,早知是来此处,就带上孩子们一起了。”
姜舜骁玉冠束发,深衣交襟袍服,在日光下泛着深色的蓝,流光溢彩,在加之他冷峻的皮相,更给他添了几分高不可攀,可此刻,他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女子,目光温宁,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手负在身后微微握拳,听闻此话便说:“带上他们,可就坏事了。”
容仪抬头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知晓他这些日子恐怕是憋的狠了,不止一次提醒自己要寻个空闲时候做那“勾当”,可每次容仪都充耳不闻,总是寻来各种借口推脱,上一次拒绝他用的是“男女婚前不便行事,不吉利”。
现下这个时候,谁若是和姜舜骁说“不吉利”、“使不得”这种话,他定是要翻脸的,可无奈,男女婚前不能见面的这种说法流传已久,是他不能轻易破除的。
只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孩子都有了,还要守这些虚礼,实在令人无语凝噎。
可是,再怎么嘀咕,也不敢坏了规矩,这未来妻子婚前不碰就不碰吧,可都有孩子了,这礼节也可以稍稍变通一些,不碰可以,见面总行吧。
说服了自己,姜舜骁也拿这一套来说服容仪,容仪倒是没有太多想法,他们到底是与寻常人家不同,有些礼节,倒也不必守的如此死板。
姜舜骁没想到,看着眼前的竹楼,容仪已经想歪了,他一把拉过容仪的手,往那竹楼去,容仪默了会儿,快走到的时候,低声了句:“这不太合适吧……”
哗啦——
姜舜骁推开了门,看着里面的情形,容仪忽然噤了声,眼神滴溜溜的打量着,有些明白了。
里面工工整整的坐着一排排的……婶子,面前摆放的,是一件青艳繁丽的礼服。
这是她的婚服?
容仪抬头看向姜舜骁,满眼惊喜,同时耳根也有些红,看来自己方才是真的想歪了。
好在看他的模样没太听自己的话,也没联想到那些不正经上面去。
她“哇”了一声,就见里面的绣娘齐声道:“祝将军和夫人,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祝福的话出口时,容仪都有些泪目,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姜舜骁也笑着,拉着她进去,而后说:“这位就是长家的姑娘,本将军未来的妻子,今日,带她来看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