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面上装的风轻云淡,可自己的女儿秦夫人还是了解的,她若不是想不开,又怎会如此作态?倒也不怪她,毕竟是用了心去经营的,没能落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令有所归,这样的感受,任凭谁一时半刻都不能接受。
秦夫人叹息一声,说:“你不要将这件事情想到心里去了,这些都还是没影的事,谁又能知这中间会不会另有隐情呢?你该对自己自信些,放着你不要,他非要去找那何家的姑娘,岂不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吗?”
明明是说出来想要宽慰她的话,可听在耳朵里,秦黛珑却一点也不因此感到高兴。
万一呢?万一他好的就是那一口,如今母亲说的这话,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秦黛珑闷气不回,只淡淡的说道:“我省的,不会多想,您安心吧。”
绕是再拿得起放不下,经历过这几遭之后,再去做那没用之人,说出去也都是徒添笑料。
该说的话,该劝的话,都已经说尽了,说到底,这些事情也端看个人怎么去想,非要想不开,旁人就是将口水都说干了,也是无用的。
看着女儿淡漠的神色,秦夫人只好住了口,又与她说了些其他的话,这才离开。
当天夜里,秦黛珑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喝的烂醉如泥,又是哭,又是笑,嘴里凄凄哀哀的念叨着命、命。
夜里,秦夫人亦睡不着,起了几次,将枕边人也闹的难以入睡。
秦国公终是蹙了眉头,轻叹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做甚?”
秦夫人披了件衣裳,干脆起来坐在床边,闻言只说:“我就是睡不着。”
秦国公默了片刻,说:“可是为了女儿的事。”
秦夫人微微侧头:“如今除了咱们女儿,也没有谁会叫我如此忧心。”
秦国公睁开眼,神色平淡,他说:“这件事你不必再想了,她与谢家本就没有关系,以后更不会有,那世子今后做什么,与谁在一起都与她无关,她若连这个都想不通,这些年的苦也就白吃了。”
秦夫人心里痛着,她说:“你不知道,女儿家在这上面就是容易犯糊涂,她是真心喜欢过那世子的,但凡再晚些个时日都还能好想一些,可这才过了多久?他们刚撇清关系,那边就又有了人选,你说这将我们女儿置于何地?”
秦国公心里压着不快,他说:“你这话当着我说就罢了,在孩子面前说不得,若是这么去教孩子,那她永远都不会有满足的时候,做任何事都只想着自己,不顾别人的感受,又能成什么好事?”
秦夫人蹙眉,不觉他这是什么好话。
果然,他又说:“你自己都说了,两家是撇清了关系的,你还指望别的人为你女儿守着不成?且不说这话,莫须有的事,你们母女俩听风就是雨,你又怎知那究竟是什么情况,就先在这儿抱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