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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辰烨凝望了她良久，最后，低头，十指紧紧地交叉住：“谢谢你，小汐。”

她总是能够在他最煎熬难受的时候，给他能量和曙光。

顾汐暗叹一口气，抬头，看着仍在亮着红光的手术灯。

终于，灯熄了。

程子默抢救过来了，人也醒了过来，但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医生在叮嘱霍辰烨要注意的事情，等对方交代完毕，他转眸时，发现顾汐已经不在了。

顾汐一个人离开，进电梯、走出医院的大堂，路过的人都对她行着注目礼。

她穿着白色的高跟鞋，身上还穿着沉甸甸的婚纱，走得异常艰难，却在顽固地走着。

婚纱的裙摆染上了程子默的血，梳起的头发凌乱地丝丝缕缕散落在肩上，美丽的妆容下修饰着一张并不幸福的脸蛋。

看上去，像是出逃的新娘，又像是迷失在婚途上的可怜女人。

顾汐的内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的调料瓶。

但除此之外，竟然又有一丝说不出的解脱。

如果这场婚礼继续下去，她将要面临什么，她想要逃避什么？

她说不清楚。

而程子默的出现，竟然让她内心的那一份逃避得到了挣脱的出口。

走着走着，她的步伐停住了。

因为见到医院门外那一抹站立在夜色之中熟悉的高大身影。

顾汐呆住，看着身穿黑色西服的他，心跳莫名地加速。

眼看着他迈着从容不迫的脚步走到她的面前，她愕然地问：“霍霆均，你在这里干嘛？”

“是不是应该我问你，在这里干嘛？”

霍霆均的脸色很臭，有一种神圣不可冒犯的威严和气势。

顾汐抿了抿唇，垂眸：“刚才你不在婚礼上吗？发生了什么事，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