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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柳慧和镇远侯夫人听到颜幽幽这话,心里各自咯噔了一声。
空气宛如静止,那沉沉的声音,压在听的人胸口,喘不过气来。
吴柳慧那一张肿胀的小脸,此时完全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像是在水里泡过的白纸一般。
镇远侯夫人沉着脸,没有说话。
但她从自己女儿僵硬的身体和躲闪害怕的眼神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捏着她的衣角,强迫自己要冷静。
“你。”
颜幽幽眯着眼,凑到吴柳慧耳边。
“小瞧了我颜幽幽的本事,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没有方法让你说出来吗?”
“你别忘了,我能催眠四王,还他清白,也能催眠你,让你说出真相。”
说着,猛然抽离她的耳边,冷眼看着她,然后不紧不慢的起身,弹了弹根本没有灰尘的衣角。
“就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
“给你吃真言丸,都浪费我的药材,杀你,更是脏了我的手,辱没了我的名声。”
“所以。”
颜幽幽后退一步,声音淡淡。
随手扔出一把匕首。
“在你和镇远侯府之间,选一个,自行了断吧。”
“不,不,不,我不要死。”
吴柳慧在看到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后,仅存的理智彻底打败了刚刚对家族和父母的愧疚。
心里慌乱的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胸口压的都喘不上气来,甚至口不择言,胡言乱语。
“我不要死,我没有给你下蛊,没下蛊,没下蛊。”
“那人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死,凭什么死。”
大堂内,众人听着吴柳慧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吴柳慧的确是被人利用,但她也的确不知道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可真是愚昧,可悲。
吴柳慧胡言乱语着侧过身,眼眶通红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然后看向站在母亲身后的父亲,大颗大颗的泪滴坠在了地上。
“父亲,母亲,她胡说的,您们不要听她胡说。”
“你瞧瞧她,她根本没事,她根本没有中蛊,她是胡说八道的,她根本没有证据。”
“闭嘴,你给我闭嘴。”
镇远侯夫人扬起手臂,一巴掌拍在自己女儿的脸上。
她就算是在傻,在护女心切,可她毕竟是浮沉后宅几十年的内妇,是镇远侯府的当家主母。
她是慧儿的母亲,可她同样也是她儿子的母亲,她不能为了女儿的生,而不顾儿子的死。
到底是颜幽幽在说谎,还是她的女儿在说谎,她心里眼里看的清清楚楚。
她是恨颜幽幽的。
因为她,她的娘家侄女,命丧京城。
可这个时候,她又是感激颜幽幽的。
她曾听说过有关于颜幽幽的事情,无论是她摘了玉巷园的幌子,还是大闹颜府,亦或是发生在宫里的事。
她以为别人都是夸大其词了,可刚刚颜幽幽附在她女儿耳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