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间展现出的强势,让百官逐渐安静下来,但心头的怒火与鄙夷却愈发加深。
凤奕郯冷冷地挑起眉梢,抬眸望向上首:“南诏国皇帝陛下,这是我北宁的家事,你现在维护的,是北宁的罪人!”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静悄悄的,只有众人或急促或压抑的呼吸声不断回荡在空气里。
南宫玉面色微微一僵,有些恼怒,凤奕郯的话分明是在暗指他没有权利过问凌若夕与北宁国之间的恩怨,南诏与北宁虽说多年来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双方都想将对方吞并,从而一统天下,成为这片大陆上唯一的王国,身为南诏国君的他,若是私自插手北宁的事,只怕会引起北宁国的不满。
想到这一点,南宫玉想要替凌若夕辩解、维护的话,消失在了唇齿,他紧抿着唇瓣,面露一丝迟疑。
凌若惜怎会看不出他的为难?心裏并未有任何的失落和难过,毕竟他是南诏的天子,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举动,都要再三思量,再三考虑。
嘴角缓缓弯起一抹清浅的弧线,她斜睨着振振有词的凤奕郯,笑道:“哦?罪人?呵,三王爷的意思是,身为南诏国皇后的本宫,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北宁的罪人?”
她这是在提醒凤奕郯,别把她当作以前无权无势的女子,如今的她,头顶上可是顶着一国皇后的头衔,是南诏的国母!
凤奕郯顿时愣了,但紧接着,他冷哧一声,峻拔的身躯站在朝殿之上,那晦暗莫测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上方衣衫华贵气势逼人的女子,“凌若夕,你莫要在这儿胡言乱语,南诏国国君不过是被你玩弄,不清楚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才会在一无所知的时候立你为后!你公然挑衅本王,得罪皇族,又与第二世家轩辕家族族长交恶,被击杀一路逃难到此,害得我皇族为你所做的事遭到第二世家的迁怒,你说,这样的你怎会不是北宁的罪人?”
他的话铿锵有力,将凌若夕在北宁国的所作所为通通说了出来,省去了其中的隐情,更是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她的身上,误导在场的百官,让他们下意识脑补着她和轩辕世家、北宁皇族之间的恩恩怨怨。
“我就说前些日子听说轩辕世家在暗中找人,没想到,他们是在找皇后啊。”
“要是被轩辕家族的人知道他们找的人,如今居然嫁入了我国,那咱们是不是会被牵连?”
窃窃私语声从下方响起,这帮朝臣一个劲的猜测着,后怕着,担心着,唯恐因为这个皇后而得罪了赫赫有名的第二世家。
南宫归海幸灾乐祸的笑了,他讽刺的看了眼如今沦为‘罪人’的凌若夕,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他还没有动手,这女人就自个儿把自个儿给作死了,呵,得罪了第二世家,他倒要看看,这少年天子还敢不敢公然维护她。
在一片讨伐声中,凌若夕浑身的冷意愈发冰寒,如同一把冰刀,目光挨个扫过下方的众人,所到之处,诸人只觉得一股寒气刷地从心尖荡开,下意识闭了嘴。
大殿中渐渐安静下来,南宫玉面色难看的坐在龙椅上,该死!这北宁国三王爷好深的算计,三言两语竟让她沦为了众人讨伐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