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到她取来了回魂草,凌小白却早已经过了最佳的解毒时间,一命呜呼了。
“只有那里才有?”凌若夕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至少我在去过的药材店里打听,他们都说不曾见过回魂草,更没有兜售。”鬼医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消息告诉给她知道。
“你当时不是说,救小白对你来说不难吗?”现在呢?又整出了一味世间罕见的草药,非得回深渊地狱,才能采摘到,这不是坑爹么?
她的怒火鬼医能够理解,将手里的器皿往桌上一方,“我是能救下小少爷,但这味药却是必不可少的。”
哼,他的医术居然还会被人质疑?要不是因为这小子是她的儿子,他才不会费心费力的出手医治。
“他有多久的时间?”凌若夕知道自己的怒火有些毫无道理,唇瓣微微紧抿着,沉声问道,她必须要知道在多长的期限内,凌小白必须服下解药。
鬼医掐指一算:“十五天,最多十五天,他年纪尚轻,这些毒药多留一日,便会多一分危险。”
哪怕是一个成年人,最多也只能撑一个月,更别说是如今只有六岁大的凌小白了。
十五天吗?凌若夕眸光微微一暗,但转瞬,眸子里便迸射出来两道璀璨的坚定光芒:“好,我会尽快前往深渊地狱,在我回来前,小白他就交给你了。”
“你有把握?”深渊地狱进去容易,可若要出来,难如登天,更何况,时间还很有限,不是鬼医不相信她的手段和能力,而是,这件事真的不易做到。
凌若夕深深的凝视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儿子,斩钉截铁的开口:“我必须做到。”
她的坚定与决绝,让鬼医心尖一颤,满是伤疤的面颊上,浮现了一丝温情的淡笑:“好,在你拿到回魂草赶回来之前,我必定用尽一生所学,保小少爷一命。”
“多谢。”凌若夕含笑说道,在房间里待了一宿,为凌小白时不时盖着被子,时不时又替他用水润润嘴唇。
第二天清晨,紧闭的房门忽然间被人从外推开,凌若夕侧坐在床沿上,余光淡淡的扫过那抹不请自来的妖艳红影。
镶嵌泽华金丝边线的马靴,缓缓朝床榻走来,华贵的锦袍轻轻作响,银冠下,三千青丝宛如瀑布般,笔直的垂落在他的身后。
“怎么样?”云井辰鲜少的卸下脸上邪肆的微笑,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或许是牵挂着凌小白的安危,凌若夕的态度也少了几分尖锐,几分针对。
他眸光一沉,“暂时?”
这么说,小白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咯?
“那老头的医术不是拔尖的么?”他今早赶来时,就已从山寨里的人口中,打探到了一些情报,自然知道,鬼医的医术有多精湛。
“我怎么听着这话一股酸味?你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鬼医不阴不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神色讽刺的站在门外,“我的医术怎么样,要不你亲自试试?”
“本尊并无任何质疑的意思。”知道他是凌若夕的人,云井辰也不计较他的讽刺,彬彬有礼的解释道,“本尊只是担心儿子的安危。”
“哼,儿子?”他先是声称自己是混蛋丫头的相公,现在又声称小少爷是他的儿子,鬼医狐疑的朝凌若夕看了一眼:“混蛋丫头,你们真的拜堂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