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除了父母,不会再有人在这样的局面下还敢替少女求情、说话。
只可惜,凌若夕不认为眼泪在这个时候会起到半分作用,对于这帮残暴的,一心想要捍衞心头神明尊严的信徒而言,她的话是明显的挑衅,说不定,还会被连坐。
“娘亲,爹爹!”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眸,她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不要过来,你们回去,回去啊!”
“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妇女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细皮嫩肉的双拳不停敲打着身下的地板,指骨甚至砸出了鲜血,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泪流满面。
“各位乡亲父老们,我这女儿尚且年幼,她断不是对神殿不敬的人啊,她还年轻,难免会一时间说错话,请各位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妇女身旁的中年男人苦口婆心的说道,甚至语调中还带着了几分哽咽,几分啜泣。
这女儿是他唯一的子嗣,唯一的血脉,当做宝贝似的养了足足十五年,他怎么舍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残忍的烧死呢?可他势单力弱,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是卑微的祈求,祈求众人能够给她一个机会。
“没用的。”云井辰漠然启口,眼前这一幕纵然十分催泪,但在他看来,这对夫妻却是在做无用功,真的有这份心,为何不请高手前来救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哪儿都行得通。
凌若夕对他的话十分认可,这二人哪怕是哭到眼泪干涸,哭到喉咙灼伤,也不会有人对他们心生半分的怜悯。
“我敬你们二人是城镇中数一数二的商贾,所以这次才只处罚她一个,否则,你以为羞辱神殿的罪名,只一条人命,够吗?”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中年男人,举着火把,沉声质问道,“你们尽速让开,否则,休怪我将你们押下,以帮凶的罪名,送你们一家三口去地狱团聚。”
这话说得冰冷至极,甚至还带着几分警告。
“可是,那是我怀胎十月的女儿啊,我怎么能看着她受死,拜托你们行行好吧。”妇女一路跪行到众人的脚边,手臂颤抖地伸出,揪住几名百姓的衣摆,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让人看之不忍。
可怜天下父母心。
凌若夕缓缓闭上眼,纵然是冷清如她,此刻也不禁为这一幕大为动容,但她却没有因为这份感动而失去最基本的理智,这裏是神殿的地盘,她不能在初来乍到,就高调的泄漏自己的行踪。
“滚开!”百姓一脚将妇女踹翻,嫌恶的看了眼被她拽出褶皱的衣摆,好似上面沾染到了什么细菌似的。
妇女被踹得胸口抽痛,但她却很快的就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孤身一人面对这帮浩浩荡荡的人群,砰砰的冲他们磕头:“求求你们行行好,求求你们了。”
“娘亲!不要!不要求他们!他们这帮助纣为虐的混蛋,根本配不上你的请求。”少女看得心痛,眼泪如同泉涌,从眼眶里迸射出来,她咬着牙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四肢上束缚住的绳索。
“不要求他们!神殿气焰嚣张,四处横行,这种肮脏的地方,本就不该存在!我没错,我的相公,凭什么要让给别人,凭什么?他们不讲道理,就算烧死我,我也不服!”少女声嘶力竭的高吼着,仿佛要将心头的委屈与不甘,通通说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