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会转告他,没别的事,本王先走一步。”凤奕郯起身告辞,心裏暗暗期待着,她能挽留自己一声,哪怕是场面功夫也好。
只可惜,他的期盼注定只能换来失望,别说是挽留,凌若夕连送也没送他一程。
离开大宅,凤奕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这座雄伟的宅院,高耸的灰墙,就像是隔绝她和他世界的屏障,不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走入她的世界里,也许他以前曾有过机会,却被他亲手放弃了。
入夜,凌若夕正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目修炼,忽然,一只大手圈住了她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喷溅在她的脖颈上,哪怕没有睁开眼睛,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做什么?”她蹙眉说道。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星光从窗户外折射进来。
云井辰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吐出一口气,喑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听下人说,为夫走后,你见了凤奕郯?”
喂,这种满是醋意的口气是在闹哪样?凌若夕倍感无力。
“见了又怎么样?”她故意忽略掉耳垂上腾升的温度,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可惜,她紧绷的身体却泄漏了她心裏的真实情绪。
云井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不仅见了面,还收了他的礼物,恩?”
这事他怎么知道?
凌若夕努力想要躲闪,却被他牢牢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的事,本尊了若指掌,接了情敌的礼物,你说本尊该如何惩罚你好呢?”吻从耳垂开始一路往下滑行,触感微痒,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仿佛有一股酥麻的电流。
凌若夕用力咬住唇瓣,将漫上喉咙的喘息吞下。
云井辰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海蓝色的帐幔被玄力掀开,缓缓垂落,很快,屋子里就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响起。
就连天空上的月亮,也害羞的躲到了云层后,不敢去看下方那幅温馨的画面。
凌若夕的撒手不管让北宁帝彻底放了心,他贴出皇榜,细数凌克清七宗罪,其中最要命的一条,是通敌卖国!
为了以示公证,北宁帝下旨,将他推到菜市口斩首,让百姓围观,监斩官由凤奕郯担任,大清早,从天牢通往菜市口的道路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当凤奕郯高坐在骏马上,率领着侍衞队伍,押送囚车出现时,现场立即嫌弃了惊涛骇浪。
百姓们疯狂的叫嚣着,往囚车上砸着垃圾,蔬菜、鸡蛋、西红柿,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调皮的小孩子,朝凌克清扔着石子。
场面一度失控,没有人喜欢背叛者,百姓们是最忠诚的,也是最淳朴的,对待背叛者,他们同仇敌忾,一双双仇视的眼睛,喷火的瞪着囚车里狼狈不堪的昔日丞相。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以前的威风?就像是一个失败者。
囚车缓慢抵达菜市口,凌克清被戴上枷锁,推到中央的高台,凤奕郯坐在上方的监斩位置,目光扫过四周群情激奋的百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呜呜呜!”嘴裏被塞了一块臭袜子,凌克清却不死心的拼命叫嚷,他不想死!他没有错!他是凌若夕的亲生父亲,他们不能杀他!
没人知道,哪怕到了这一步,凌克清依旧没有悔意,他期待着,凌若夕会出现,会把他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啊,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可惜,凌克清到死也没看清一件事,这个被他抛弃的女儿,早已换了个核心,不再是以前渴望着,期望着他另眼相看的傻瓜了。
午时三刻已到,凤奕郯在万众瞩目中抛下了行刑的令牌,刽子手举起锋利的大刀,刀刃反射着头顶上这明媚、耀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