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晨然站在原地看着快步离开的林小豆，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

——

瑞士。

乔治表情复杂的从大学校门走了出来，外套衬衫被他随意的扔在肩头。

他按照简海溪的信息找了过来，可根本没在学校见到她人，校方给出的理由是她外出实习了。

如果是旁人，可能就这样算了，但乔治不是别人，他自有自己的人脉和办法。

从查莫家到查监控，再到核实简海溪的行踪……最后乔治得出一个他不得不相信的事实，那就是简海溪根本不在瑞士。

想来也是，虽然这两日宁季维那边也有派人过来，但根本没有他带的人多，甚至宁季维本人都没过来。

如果简海溪真的遇到了危险，宁季维怎么可能不过来？

乔治嘲讽一笑，枉他以为自己和简海溪已经是朋友了，却没想到人家一直防着他。

最可笑的是自己还傻乎乎的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走在瑞士接头，乔治拿出手机拨通了简海溪的电话。

“喂，乔治，有事吗？”简海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切温柔。

乔治却突然觉得她很假，“简海溪，你现在在哪里？”

“啊？”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简海溪愣了下道：“怎，怎么了？”

“我问你现在在哪里？”乔治冷声问道。

“我……”简海溪犹豫了下道：“我在瑞士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

“在瑞士进修是吗？”乔治气的骂道：“他妈的老子现在就在瑞士，刚从你学校出来，你还想骗我？”

简海溪怔了下问道：“你在瑞士？你怎么会在瑞士？”

“我怎么会在瑞士？”乔治气急反笑道：“真是个好问题，老子他妈的自作多情，怕你被莫家的人给煮了吃了，所以巴巴的跑过来救你小命，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连我也骗！”

“我……”听完他的话，简海溪愧疚的道：“对不起啊乔治，但这件事本来就不好公开，我不是只瞒着你的，谢暖他们也不知道的。”

乔治冷哼一声，摆明了不接受她的道歉，只是追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乔治看来，如果之前简海溪的欺骗和隐瞒情有可原的话，那现在在自己追问之下她总可以说实话了。如果她到此刻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实话，那只能证明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个外人。

“我……”果然，电话那头的简海溪支支吾吾道：“对不起乔治，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不过我现在很安全，你不要担心我了，我……”

简海溪话没说完，电话就被乔治挂断了。

她再拨打过去，已经变成了关机。

简海溪叹了口气，给乔治的微信短信和邮箱都发了道歉信息，但依旧没有回复。

窦戈看着她为了这件事烦躁的来回走动，不由疑惑问道：“有那么重要吗？不过是同事而已，凭什么要求你把关系自己安危的秘密告诉他？”

简海溪叹息道：“虽然我和乔治接触不算多，但怎么说这件事也是我骗了他，尤其他还特意跑了一趟瑞士，这让我更加于心不安了，所以我必须跟他道歉。”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窦戈嘴角咧出个残忍的笑容道：“你这个同事看起来也不单纯。”

简海溪愣了下，“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该相信你儿子的手段，他做的信息绝对查不出问题。”窦戈冷声道：“可你这位朋友不仅知道莫家，还知道莫家最新动静，还能查出你不再瑞士，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顿了顿，窦戈看着简海溪问道：“他有告诉你他的背景吗？”

简海溪怔怔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嘛。”窦戈伸手拿过简海溪的手机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都不坦诚，凭什么要求你要坦诚？神经病嘛！”

“可是……”

简海溪还欲再说，就被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的简翊打断。

“妈咪，窦戈说的对。”简翊看着简海溪道：“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查了那个乔治的信息，可他的资料一片空白，仅有的信息也是经不起推敲的。”

简海溪愣了，“你是说他还有别的背景？”

简翊点头，“有背景是绝对的，但我查出来需要一些时间。”

简海溪皱眉，想了想摇头道：“算了，他不来招惹我们，我们就不要管他了。”

简翊点了点头，心里却决定回去好好查一查这个乔治。

——

乔治的瑞士之行成了一个笑话，大张旗鼓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

回国之后，乔治也没去公司，而是第一时间去了杨雅茹的公寓。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见到杨雅茹。

因为是周末，杨雅茹没有上班。

看到站在门口的乔治，杨雅茹愣了下问道：“你怎么了？”

乔治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被人当傻子耍了一回而已。”

杨雅茹想了想问道：“和海溪有关？”

她这么问，反倒让乔治惊讶了下，“你怎么知道？”

杨雅茹苦笑道：“从我认识你开始，每次提起简海溪你的反应都会很大，可能你自己没有察觉，但旁人都看得出来。上次你离开之后，我去迈腾对接合作进度，才知道你去了瑞士。既然是去了瑞士，那和谁有关就不问自明了。”

乔治怔了怔道：“我对简海溪不是你想得那样，我……”

“没关系了。”杨雅茹微笑着看着他道：“不管你对海溪是什么心思，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关系了。”

乔治看着始终没让他进门的杨雅茹问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杨雅茹笑着道：“乔治，我们的赌约到期了。”

乔治张了张口，下意识的想说到期了可以再续，但看着杨雅茹，他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几秒钟后，乔治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杨雅茹礼貌的微笑送行。

乔治转身，杨雅茹关门。

门关闭的刹那，两个人脸上的微笑都收了起来。

乔治眼中闪过复杂难懂的光芒，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而杨雅茹则是靠着门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

医院里，简晨然等人一直都处于戒备状态，生怕莫家的人再对蕊蕊不利。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意外时有，但却不是出现在医院里。

夜晚，监狱。

覃恬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脸上露出微笑道：“你果然来了。”

男人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够聪明。”

覃恬笑着歪头道：“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如何？”

男人问：“你说。”

覃恬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道：“我一出生就是肮脏的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我的爱情也是肮脏的，我的工作也是肮脏的，现在我要死了，我不想自己连死都带着肮脏。所以，能麻烦你将我火化了吗？”

男人嘴角弯起的微微的弧度，点头道：“好。”

“谢谢你。”覃恬满足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结束。

半分钟后，男人扔了橡胶手套，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覃恬道：“你还是太傻，不然怎么会相信我的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亲自来送你一程已经是给你的恩赐了。所以，你就这么肮脏的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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