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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之上。

莫厥提前订好了红酒佳肴。

琳娜坐在对面，举着红酒杯对莫厥道：“阿欮，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呢。”

莫厥笑了下，不以为然道：“就算没有我带你来，你只要稍微一打听，也会知道这里是湘城夜景之一，而且……”

顿了顿，莫厥接着道：“我想如果你愿意，会有无数男人愿意带你来这里的。”

“可他们都不是阿欮啊。”琳娜歪头笑了笑，理所当然道：“即使是同样的美景，时间不一样，身边站着的人不一样，观景人的心情也会不一样的。”

“是么？”莫厥看着琳娜问道：“那不知道琳娜小姐有因为我而心情好一些吗？”

“不止一些呢。”琳娜起身。

两人本就在甲板上，江风吹过，带起琳娜的波浪卷发。

她端着红酒杯站在床边，望着眼前偶有灯火的江面道：“我不是没有见过风景的人，相反，我去过很多地方。大海，沙漠，草原，雪山……可是那些地方我看着全无美感，每时每刻，想的都是如何离开，如何生存。”

她的声音听起来空洞缥缈的许多，让人听起来无端的心疼和怜惜。

莫厥看着她，她长发随风摆动，飘在白皙的臂膀上，肩头那明显的几道伤痕像是一道道年轮，述说着她过往的人生。

莫厥眼神微微一暗，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他还是喜穿汉服，这会儿红色的外衣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衫。

琳娜愣了下，低头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红色汉服。

上面带着不知名的香味，如林间青草般清新。

她抬头，冲莫厥微微一笑道：“谢谢你，阿欮。”

莫厥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江面，“我很好去其他地方，总想着有朝一日自由了，我一定要把全世界都走一遍。可现在真的自由了，却突然没了环游世界的兴致。”

琳娜轻笑，伸手拢紧了身上的衣服，“那看来我们确实是一样的人呢。”

“嗡~”

江面船笛响起，琳娜叹息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有家可以回去，我却没有呢？”

莫厥道：“不知道，或许有一天我有家了就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吧。”

琳娜转头看着他，眼神认真道：“阿欮，我没骗你，我很少有这样的空闲时间来赏景，今天因为你，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莫厥笑着道：“我也很开心。”

琳娜唇角上扬，将酒杯递过去道：“来，我敬你。”

说是敬酒，可她却没有将酒杯递给莫厥，而是微微往前靠近他，亲自将酒杯送到了莫厥唇边。

莫厥看着她，眼神忽明忽暗，突然轻笑一声，就着她的手将红酒一饮而尽。

两人像盯住了喜欢的猎物的猎人，言语笑谈间过招无数，似真似假的话，既是在骗自己，也是在骗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莫厥道：“很晚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琳娜笑着道：“不用了，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今晚我就住船上吧。”

“那好，晚安。”

莫厥笑着道别，转身下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