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冯怜儿多年的推波助澜,游府可是在禹城声名大噪,而且还都是恶名。眼前这两个兵士应该也是厌恶的人之一。他们再听见郭坚说起游府的时候,面色就有些不好了,特别是在面对游意的时候,双目之中的厌恶却是无法遮盖。或许他们也不屑遮盖。游意也不在意他们的厌恶,说完话后就静静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回复。天色渐渐黑沉下去,遥远的天边已经只剩下橘色的日轮余烬,天边的飞鸟排着队列轻鸣着飞过,若是有名家诗人在此,怕是会忍不住即可作画吟诗起来。但很可惜,今日这些美景,却是白白便宜了一堆的粗人。恶狠狠地看了游意好半晌,两个兵士终究是战胜了那些私心,想起了县令大人所吩咐下来的命令。“哼,算你们运气好,县令大人今日刚刚吩咐下来,允许接入没有入册的百姓。”两个兵士满脸冷色的冷哼道。游意和顾郁延面色不变,任由他们说话。那两个兵士显然也是不愿意多看游意的,见此情景,只是恶狠狠地留下一句“在这老实等着”,便转身离去。“两位祖宗啊,刚才可吓死我了。”郭坚面色发白。他不是瞎说的,刚才时真的害怕。那两个兵士手握长刀,刀尖都已经快扎到游意了,不过几寸距离而已。只要轻轻用力,怕就能将眼前人扎个肚破肠流,肠穿肚烂。偏偏游意还是那般面不改色的与他们对峙,似乎完全没有害怕这样的情绪。“你怕什么,他们的刀尖又不是对着你。”游意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刚才郭坚替他们说话,不管情愿不情愿,游意也算是承了情,此时态度倒是好了点,不再与之前那般动不动横眉冷对了。倒是顾郁延,他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郭坚,眼中还有寒光极快闪过。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郭坚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胡说什么,老老实实地站到一旁去。时间继续缓缓流逝而去。三人就这般在聚集点等待着,足足有大半个时辰了,还未见到其中有人出来,倒是那两座哨塔之上又站了两个人。顾郁延眼力好,经过他判断,那上面站的人应该是与之前的不一样了。又过了半个时辰……“莫不是在刷我?!”游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暴躁的站起身。郭坚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生怕这小姑奶奶带上一堆药粉就往聚集点冲过去。好在顾郁延还一直保持着冷静。“不必焦躁,即便是他们不出来,我们在此处等着也没有什么。”这是山林之中,有游意的药粉和他的身手在,并不会缺少食物。而现在时节尚暖,也不用顾虑会不会被冻到。“且他们脱不了多久。”顾郁延露出一个智珠在握的笑容,轻声道:“若是我们就在此处扎营,迟早会有人注意到我们。那时就不是两个小小的兵士可以遮掩住的了。”游意斜睨了他一眼,“对你来说是小小的兵士,对我来说那可就是官老爷了。”“怎么会。”顾郁延失笑,温声道:“你可是游府的大小姐。而且实在不行……”他凑近游意的耳畔,低声道:“你还可以对他们说,你乃是京城顾家的顾少夫人。谅他们也不敢怠慢你分毫。”可不是不敢怠慢分毫了,要是她敢怎么说,那些人会直接将她当成一个疯子关起来。不过游府的嫡小姐痴傻了都快十年了,说些疯言疯语的倒也没什么。“所以,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游意很认真地盯着顾郁延看,满脸严肃。顾郁延一怔,没反应过来。游意却将他的反应当做默认,神色更加严肃了几分,“手来,我给你把把脉。说不得是将这山间的毒草当做野草误食了,虽说不会致命,但还是早些治疗的好。”“我没有吃错……”总算反应过来的顾郁延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你就是吃错了,别废话。”游意却是直接打断了他未尽的话。无奈之下,顾郁延只能伸出手去。遇上病症,游意就直接进入了医者的角色之中了。见识碰道顾郁延的手,也没有丝毫扭捏。葱白的手指一板一眼地按在手腕的脉搏之上,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几息之后……“好像确实没有……”游意有些不确定。顾郁延无奈一笑,“我真的没有误食毒草。”“那你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还什么顾少夫人,根本就是发了癔症的人才会说的话。顾郁延神情复杂的盯着游意看了好半晌,才无奈道:“好吧,我先前只是开玩笑的。”“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开玩笑。”游意狠狠皱起眉头,捏了捏手指,严肃的教育他,“你现在年纪还小,家中尚未定亲,这般随口胡言几句倒是没有太大关系。若是将来定亲了,还如此胡言乱语的,怕是会被亲家乱棍打出。”能和京城顾府做亲家的,自然是要门当户对,贵女算不得什么,便是公主都有可能。如此若顾郁延的态度轻慢,举止轻佻,被岳家看不起还是小事,到时候得罪了岳家而引起更大的麻烦,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前世的那次恩德,游意心中已经将顾郁延作为自己人看待了,而且她此时的相貌丑陋,所以游意完全不会认为顾郁延刚才所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就像是顾郁延所说的,只是随口说出的玩笑话罢了。一次玩笑也就罢了,从晨间开始到现在,已经好几次了!若是日后再继续下去,怕是要成为一个纨绔子弟!难道堂堂一个冷面大将军,要便成一个纨绔了吗?游意此时看着顾郁延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和痛心疾首。顾郁延被她看的嘴角笑意都快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特别是对上游意的双眸时,更是有几分无语。那种长辈看待自家不成器晚辈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可以一点都不想和游意成为长辈晚辈的关系\u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