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手制出的禁药，副作用会如何你应该很了解吧。”“这是当然，不过禁药为什么要有一个禁字呢，就是太危险，变化太大，其实我没有太大的把握……我就知道吃了毒会根除，至于别的，只能慢慢发现了。”“你下的量大不大？”“是一剂猛药。”夜圭看着开始沸腾的水面，“很快这些水就会蒸发掉，留下颗粒状的物质，你闻到味道了吗？”“有股清淡的香。”“禁药散发的味道一般都很刺鼻，有股腐尸的臭味，我是特别加了一些香料，不然搞出这么一个味道难闻的东西，别说咽下去凑到鼻间闻一闻人都要跑开。”“大功告成！”炉子开始晃动起来，蒸汽越来越浓，整个屋子都变得烟雾缭绕。水汽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降下去，化成白气，炉子的水转眼间变得干涸一点痕迹都不见了。夜圭伸手把凝聚的颗粒捞起来，摊在手里，是一个灰褐色的药丸，椭圆规则完全不必打磨加工，“炉子最底部有一个小孔，最后凝固起来的物质都会凝固到里面，这是专门炼药的炉子，可以拆装很方便的，还是我入行之间搞出来的小东西。”“厉害！”“哪里，就是比同行那些人强了一点点，作为灵兽专家中的超级新星，还是不要四处炫耀的好，做人低调一点。”“里面怎么还有些乌黑的东西，是什么？”波凌紫凑过来看着光滑的炉底。“是残渣。没什么用啦，我想好了名字，就叫‘起死回生补血增寿滋阴补阳万能灵丹’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先不管叫什么，快给他服下去，看看效果！”“他不会死掉吧？”“对我你还不放心嘛。”“我还是有点担心。”“这可是我的智慧结晶，直觉告诉我，它一定管用！”“又是靠直觉吗？”波凌紫接过药丸，拿在手里像是捧着一个天大的难题，“我怎么觉得给他服下去有种罪恶感……”“这是唯一救他的办法了，赌一赌吧。”这倒是一句实话，波凌紫走近了床边，坐下将蓝隐的头放到膝盖上，撬开了他的嘴，正要往里面放——“这不行。你不会真的以为禁药吃起来是香的吧？”“怎么？”“加入的香料只是改变了药丸外皮上的味道，里面可一点用都没有哦。你凑到鼻尖用力地闻一闻。”波凌紫照做了，嗅了一下肚子里一阵反胃，药丸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从死者腐烂的尸体上刮下来的一块肉。“这么臭！”“你才知道啊，就说味道越是奇怪效果越佳，不如你先尝尝？”“别开玩笑了！”“炼药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禁药做出来了可怎么让他服下去呢，直接丢到嘴里用水灌他会受不了这股气味吐出来的。我可以搞了一个多时辰才弄出这么一粒，必须让他完完整整地吃下去！”“那你想了这么久，有办法了吧。”夜圭盯着她，“有了有了，就是有点难办。”波凌紫看懂了他的眼神，“你是不是要我帮忙？”“嘿嘿，就是这个意思。”“说吧，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大胆说。”“那我可就说了，你把药丸含在嘴里，吐到他的口中，然后尽力堵住他的嘴，当他习惯了那股味道就会把药丸吞咽下去……”“等一下！”波凌紫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要我用嘴——”“对！就是这个意思，做得到吗？”“做得到，可是……”“你只要把他看作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伤者，其他的不用多想，女侠不会到现在还留着初吻吧？”“不要你管！”“怪我多嘴了，女侠就是太强势，要不然我还真有追求的想法。”夜圭嘿地一笑，“救死扶伤，就牺牲一下啦。”“这件事你也可以啊，你来！”“不行不行！我可受不了那股味道，一含在口中就得吐出去，我这个人闻到刺鼻的味道就会上蹿下跳，万一把救命的药丸给踩烂了……”“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波凌紫犹犹豫豫的。“没有！”“那好吧，你可什么都没有看见哦！”“我这个人天生记性就差，容易健忘，快点吧，再拖下去天都快要亮了。”“那你转过去。”“哎。”夜圭一脸可惜的表情，背过身去。波凌紫把药丸含在口中，确实很刺鼻，不过她靠着强大的意志克制住了，一只手捏开他的嘴，将唇帖了上去。夜圭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任何的动静，他忍不住想偷看，想想被发现的后果，还是放弃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波凌紫离开了窗边，就着水盆里的清水漱了漱口。她突然变得很安静，坐下来一声也不吭。“全服下了？”对方点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摇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心事？”夜圭明知故问。“没什么，他刚才……好像醒了，抱住了我。”“什么？这个禽兽！”夜圭窜了起来，“他不会早就醒了吧，故意装晕，受伤的人是我就好了……”“你说什么？”“哦，没事。然后呢？”“什么然后？”“他抱住了你，接下来没做点什么？”“他又晕过去了。”波凌紫沉默了一会，又说，“他还叫我了一声……妈妈。”“妈妈？”“嗯。”“我知道了。”“你知道他母亲是谁？”“不不，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叫你，他肯定有恋母情结。”“胡扯！”“他能醒过来，这说明他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换做是其他人，被毒刺刺中，少说也得昏迷个两三天。”“药效多久会起作用？”“十二个小时内，药效会持续增强然后递减。如果禁药管用，明天入夜之前他就会醒。”“若没有醒呢？”夜圭绷紧了脸，“那枚药丸不但解不了他身上的毒，反而会让毒发提前。”两人都不再开口，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