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宁惠的鼓励,何彦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在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道路上开始前进。回到房间,何彦躺在床上,又突然坐起来,抄过枕头,拉开拉链,手顺进去,把那三片创口贴拿出来。这是简悦送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一定要好好收好,以后拿给她看,她一定会很惊讶。想到这,何彦自动脑补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把东西塞进去,他枕着枕头,安心的睡了。早上,简悦原本想跟着凌司夜去公司的,但被他拒绝了,要她多睡会,中午再派人来接她过去。简悦知道没商量的余地,哼了声倒头就睡。人闲下来,脑子里想的事就多了。简悦想到她自己,之前凌司夜不是一直在查她的身世吗?现在已经有眉目了吧?如果他突然送自己出国和何彦没关系,那只能和她的身世有关,她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身份神秘到不能告诉她吗?算了,她想不通,今天过去再问个明白。简悦闲来无事在院子走动,突发奇想,莫名的想种棵属于她自己树,从幼苗开始,估计一年也能长好高。简悦折回大厅,扯着嗓子喊道:“陈伯,我想种棵树。”陈管家探出头来,吃惊道:“少奶奶想种树?您想做什么树?”简悦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要是树,而且种就能活就好。”陈管家思忖了会,提议道:“那就种银杏树吧?种在院子里,还能美化环境。”觉得这提议不错,简悦点点头,“行,就种银杏树,家里有现成的吗?”“家里没有现成的,我现在打电话过去,让他们送过来。”陈管家掏出手机,又看了过来,问道:“少奶奶,你打算种几棵?”“两棵树,一棵太孤单了。”简悦没多犹豫,便拿定了主意。“······”陈管家不能理解,简悦说的孤单,不就是棵树吗?还能孤单,说得跟人一样。电话打出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货就送来了。陈管家拿着小铲子跟着简悦出了院子,她选了块较好,较宽广一点的地方,打算在这种。“就在这里是吗?”“就这了。”陈管家弯腰欲开始刨坑,简悦却出手拉住他,“把铲子给我,我自己来。”“少奶奶,这种事您不用插手,我能行。”陈管家拒绝得干脆。“陈伯,我自己来。”简悦态度坚决,她不能什么事都让别人代劳。尽管陈管家内心是拒绝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铲子递过去给她,还不忘提醒,“您要觉得累了,换我来。”不就是刨两个坑吗?还能有多累。简悦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只能应下。挖好坑,简悦把幼苗放进去,又把土给填上,浇了水,全程都不许陈管家帮忙。种完之后,简悦很是满意,一抹额头细汗,感叹道:“估计一年,也能长得和我一般高,甚至不止了吧?”中午,凌司夜果然派老郑回来,把她接过去和他碰面,两人吃了饭,回了公司。简悦依旧过的是,吃了就睡的小日子。彼时,简悦脑袋枕着男人的胸膛,耷拉着眼皮,随口问道:“小叔,关于我的身世,现在有什么进展吗?”凌司夜有些意外,但也不过是一瞬,“有一点,但还不能确认。”“什么意思?”简悦急声问道。“不能确认和你的身世有没有关系,或许未必是真的。”他拍了拍简悦的后背,似在安抚,“但你既然想知道,我自然是想帮你查关于你的一切。”“我不是A市人。”简悦一口咬定。“嗯。”简悦抿了抿唇,再度不太确定的说:“我不仅不是A市人,还有可能和你不是一个国籍的。”“嗯,据我所掌握的信息,的确如此。”简悦能猜到,凌司夜并不觉得奇怪。简悦登时坐起来,皱着眉道:“但这不太可能,如果我真的不是这个国家的人,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出现?我当时年纪那么小也能偷渡吗?”她不属于这个国家,可又偏偏出现在这里,总觉得这中间透露着一种诡异。或许只有两个可能性,才能说得通,其一,她是被人送来这里的,而且还是认识她的人。其二,她是被人抓来这里的,比如人贩子一类,但不知怎的把她弄丢了。这两个可能性都有一定的可能,但凌司夜倾向于第一个,他掌握的信息,第一个说得通。简悦被人送来这里,那个送她来这里的人,要么重伤死了,要么已经离开了,但若是离开,过了这么多年,那人应该带着人来寻简悦的踪迹才是,只可惜没有,这一点说不通。这就有可能,那个送来这里的男人,或许已经死了。而这也意味着,简悦的行踪断了。半晌,简悦掀起眼皮,看面前的男人,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挪过去,“小叔,你说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司夜深深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的来了句,“我倒希望你是被人贩子卖到这来的。”简悦瞪他一眼,然后闭上眼,仔细一想,记忆模糊,还断片。她突然一头栽进男人的怀中,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心浮气躁的说:“小叔,不知道为什么?我记不清楚自己怎么来到A市的,我越是拼命的想,就越是记不起来,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她有做过关于她父母的梦,可梦里看不到他们的脸。凌司夜双手环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低声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我既然答应你,我就一定会追查下去,直到把你的父母找到。”“小叔,其实你送我出国是和我的身世有关吧?”“嗯,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再等我把手上的事处理完,再一起出国。”这就是他跟凌司平说那些话的原因。在这段时间,他不能保证,凌司平是否会安份,不做其他的小动作,他得留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