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悦睡得昏沉,隐约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那人双手温热宽大,但钻入她鼻息的味道很陌生。这个人不可能是小叔,他到底是谁?百里怀抱起简悦,迈着长步朝另一扇门走去,并没有从正门出去。门外,杨文在外面一直守着,一旦出去,便会正面起冲突。走到另一间房间,百里怀把简悦轻放在床上,又伸手进她兜里,拿出手机,找到杨文的号码,编辑一条短信给他。有短信提示声进来,杨文微愣,点开短信一看。简单不过的四个字:晚点再回。杨文不疑有他,抬手挠了挠头,又伸长脖子,朝紧关的房门瞧了一眼,转身离开了院子,他得去找吃的。若是刚来两天,简悦突然发来这么一条短信,或许他会起疑,但不是。他陪着简悦来伊家,来回起码也有十趟,甚至是不止。自然而然的,这心也就放宽了些。短信发送成功,百里怀把手机重新放回简悦兜里,他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她的右手,视线落下,盯着她无名指往上的地方。无名指往上不到一节手指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且呈褐色的小痣。见此,百里怀瞳孔一缩,修长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擦,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这就是他上次第一次与简悦相撞之后,出手帮她接住手机。简悦伸出手接过,他无意间瞥见,后来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手背上的原因,为的就是确认她手上这颗痣存在的具体位置。百里怀握了握拳,深吸口气,手落在简悦的衣领处,她穿的是件衬衫,倒也算是方便他。指尖在略过她的衣扣,依次解了三颗扣子,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还有半截黑色的文胸,以及xiong口上方数寸的地方,那一朵绽开如火般的梅花。百里怀褐色的双眼微眯,直直定在那朵梅花上,尔后微微闭上眼睛,帮她把衣扣扣好,起身大步离开。简悦意志力强,知道茶水里被动了手脚,她眼睛虽闭着,但还是能感觉得到那人的动作,然后是脚步声离去的声音。这个人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有什么意图?房间外头,老管家在守着,看到门开,他迈步上前,“小少爷。”“记住,不管她问什么都不能告诉她,不管是伊家,还是百里家。”百里怀面色沉静,步履不停,沉声吩咐,“除去这些,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你都要尽量满足她,保护她,哪怕是用你的命。”老管家脚步顿住,为的是他这番话,他颤着声音问,“简小姐真的是······”“嗯。”百里怀头也不回,低声截住他的话,声音并不大,但还是窜入了老管家的耳朵里。老管家脚底如同生根了一般,扎在原地,他侧过身,朝那紧紧合上的房门看去,素日里一贯的冷漠,闪过了一抹释然。他疾步跟上背影挺拔的男人,细如线的声音,突兀的拔高了些许,“小少爷,我会的,哪怕是用我的命。”听在人的耳朵里,尽管尖锐,却是坚定的语气。百里怀没有回头,更没有任何的停顿,伟岸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尽头。一直到下午两点多,简悦才醒过来。睁眼的一刹那,简悦霍然坐起来,两眼警惕的看着四周,发现是陌生的房间,她又低头看了自己,发现一切正常。简悦摸着额头,头竟然也不疼,就好像刚才只是她做的一场梦,似真似假,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了。只是刚才她不是坐在伊宣的房间里吗?怎么醒过来突然换了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悦起身穿鞋,摸进兜里,意识中好像有人动了她手机。掏出手机,仔细翻了一下通话记录,什么都没有?没有最新拨打出去的电话之类的。简悦百思不得其解,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这真的只是她做的一个梦?打开门出来,却有佣人在门外等着,手里还端着水盆之类洗漱的东西。门一开,那两个佣人就围上来,“简小姐,您醒了。”简悦点头,漫不经心的问,“刚才我不过是在你们二小姐的房间里睡着了吗?怎么会?”其中一人道:“哦,是这样的,看到您趴在桌子上睡得不舒服,我们就不经您的同意,私自把您带来了这,还请您见谅。”简悦半信半疑的点头,再看到她们手里洗漱的东西之后,她有种穿越古代的即视感,“你们为什么不在房间里设浴室?这样多方便。”那人道:“我们只是来打杂的,其他的事不宜过问。”简悦兴致缺缺,拿了洗漱用品,简单的洗漱。洗漱之后,又有人端着饭菜进来。简悦摸了摸肚子,但又想到今天中午,她突然沉睡过去,有种不敢动筷子。彼时,老管家走进来,早就料到简悦会有所顾虑,他二话不说,上前拿起筷子,每样菜都尝试过一遍。最后放下筷子,对着简悦道:“您尽管放心,饭菜里没有下药。”如此一来,简悦倒觉得自己小心眼了,她扯唇一笑,“管家,您多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才怪,中午她莫名其妙的睡过去。醒过来,哪怕没缺胳膊少腿的,但怎么说也得警惕一些。但他们要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刚才不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由此看来,他们对她并无恶意,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难道是想确认点什么吗?简悦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圈,转而落在xiong前,梅花血印?难不成又是为了这东西?简悦在郁闷无比的心情下,吃着饭,脑子里思索着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老管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吃饱之后,简悦没打算停留,借口说有事,便给杨文打了电话,问他人在哪?杨文在车上休息,老管家亲自把人送到门口,简悦朝他挥手道别,无声叹了口气。看到简悦出来,杨文跳下车,动手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