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枚怀表,可惜不见了。”说话间,百里怀头也不抬,认真的翻着手上的物什。简悦跟着翻了翻,随口问,“什么样的怀表?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嗯。”百里怀应了声,想了想,他解释道:“这怀表还是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父亲送给我的。”“这枚怀表很特别吗?”若不特别,或者别有意义,他也不会找了。“里面有我和你小时候的合照,父亲特意找人订制的怀表。”“不就是张合照吗?又不是很重要,你之前为什么不随身带着?现在找还能找得到吗?”百里怀停下手上的动作,“父亲说很重要,不能弄丢了,我就是怕丢,这才把它收起来的,可是现在不见了。”简悦蹲着觉得腿麻,反正她也还没洗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你还记得之前放在哪个地方吗?”百里怀拉开最底下的抽屉,并将抽屉倒扣,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全部被倒出来,他说:“就放在这个抽屉里,怀表放在一个小木盒里,奈何现在找不到了。”简悦身子凑过去,微微倾了倾,“你可能记错了呢?又或者你拿出来看过,然后放到了别处。”百里怀的房间,即便是有佣人进来清洁打扫,那也不可能随便乱动,乱翻他的东西。百里怀摇头否认道:“不,我记得很清楚,这枚怀表就是放在这里的,但现在连那小木盒都不见了。”简悦脑子里闪过“内奸”二字,该不会是那人知道了,偷偷拿走了,她压低声音问,“这枚怀表,父亲有说这怀表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吗?”“这倒没有,他只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百里怀仔细一回想,那枚怀表的确没什么异常,印象中和一般的怀表没什么两样,唯独多了张合照。简悦能想到内奸,百里怀自然不例外,只不过这东西这么隐秘,那个人应该不知道才是。百里怀把东西收了回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父亲给我这枚怀表,想必在里面放了东西。”简悦说:“等父亲回来了,你直接去问他不好吗?”“不行。”百里怀几乎是一口回绝。简悦嗅出了不同寻常,掌心下是冰冷的地板,“为什么不行?”“母亲说那个人就藏在父亲身边,再重要的事,那也不能和他说。”伊秋的话,百里怀时刻谨记。听他这么一说,简悦想到了自己之前回来,而他又确认自己的身份,但就是没有要接她回来的打算。母亲亲来找她,更是不想把她接回来,他们都一致瞒着父亲。简悦警惕的左右张望了眼,挪到百里怀旁边来,直接挨着他坐下,低声说:“那母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如果知道了,我们直接把人揪出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任由那人胡来?”简悦一下子抛出一连串的问题,百里怀道:“母亲可能有把柄在那人手上?”简悦瞬间惊呆,失声道:“难道母亲不是为了保住小姨的性命吗?她真的有把柄在那个人手上?”“若真是只是小姨的命,一开始还说得过去,但现在我有保护小姨周全了,可母亲却一直不肯说。”百里怀稍做停顿,“由此看来,母亲真的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上,不然也不会忍到现在。”“把柄?”简悦低喃出声,“母亲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在你印象里,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母亲性子温和,不易动怒,待人平和,和现在的她相比,仿若天差地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了个人。”简悦伸手遮住嘴巴,艰难的咽着口水,她不禁抓住百里怀的手,“哥,你说母亲有没有可能是假的?”“不可能。”百里怀态度坚决,完全否定她的这个假设。“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母亲只是性子变了,其他的都没变。”简悦没跟伊秋相处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简悦是一无所知,十几年的时间里,她的突然转变,并不是没有道理。哪怕是在夏天,但地上还是比较凉的,百里怀站了起来,顺带把简悦拉了起来,“我相信母亲,我希望你也一样。”简悦闻言,目光与他平视,轻轻摇头,“哥,除了小叔,在百里家,我能信的人只有你,其他人我都不信。”百里怀无奈点头,不轻易相信别人,总归是有好处的,免得容易中招。两人在桌子前坐下,简悦道:“你说有东西给我,该不会就是那个怀表吧?”“对,重要的东西,由你保管,我觉得安全。”一想到怀表突然不见了,百里怀不免烦躁。他喝了杯茶,把茶杯重重一放,“看来这怀表是真的被人偷走了,至于什么时候偷走的?我竟然一点也没察觉。”果真是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简悦摸了摸下巴,挑眉轻笑,“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想去试探父亲?”百里怀一针见血。“不然呢?还有更好的法子吗?”简悦耸耸肩,“只要我不明说,你把这东西弄丢了,他也就不会知道了。”“不要小看父亲,他可不是一般人能糊弄得了的。”“我又没打算糊弄他,我只是问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难不成他还要扑捉我话里的纰漏吗?”两人又聊了会,简悦问了关于小时候的事,百里怀倒没拒绝,一一说给她听了。约莫一个小时,简悦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同时,她的手机就有信息提示声进来,她低头一看,用膝盖想也能知道这信息就是凌司夜发来的。简悦点开一看,信息内容是:老婆,快点回来,病人需要休息。简悦抬手覆住脸,这个男人,还能用“病人”两字来博同情。她把手机收好,对着百里怀笑嘻嘻的说:“我要回去了,小叔还要上药,身体还没好,得多休息,我可不能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