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旁边的动静,凌司夜便醒了,看她惊愣的神色,他顺着她看的地方瞥去。却意外看见她腿上有血,凌司夜脸色大变,又想到昨晚两人做了那事。还没打算要孩子,尽管他平时都小心,但谁能保证没有意外。凌司夜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紧绷着声音问,隐约中还夹着一丝丝的颤抖,“怎么回事?”简悦脑子有点懵,“不知道。”闻言,凌司夜哪里还能淡定,立马跳下床,在行李箱处找衣服出来,并扔在床上,“把衣服穿上,我们去医院看看。”凌司夜动作迅速的把衣服穿好,回头一看,却见简悦愣愣的坐在床上。他顿时急了,以为简悦是害怕了,他捡起旁边的衣服,作势要帮她穿,嘴里还安慰道:“没事,别怕。”凌司夜手都在颤抖,据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做那种事,不然容易导致流产。简悦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叔,你误会了,我好像是那个来了。”凌司夜僵住,定定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真的?”简悦心虚的点头,“对啊,昨天我就有点感觉,可是突然间就忘记了。”凌司夜好看的剑眉拧了拧,仔细回想,今天的日期还真是她的生理期,那抹慌乱和不安才逐渐定下来。简悦握着他的手,底气不足的道:“小叔,对不起,害你白担心一场,你可别生我的气,昨天你来了,我一时高兴就忘记了。”看他刚才急切又手足无措的模样,简悦不禁觉得好笑,但又笑不出来,他肯定是担心坏了。凌司夜长舒了口气,把她扣进怀里,“没事就好,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小叔,你刚才在害怕。”简悦咬了咬牙道出心里所想,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凌司夜没否认,语气低沉又铿锵有力,“嗯,我怕,很怕。”怕流掉的是他们的孩子,更怕简悦今后会有心里阴影,他怕极了。她无意间掐中了男人的软肋,看到他惊慌,她却没解释,她真是坏透了。简悦想说对不起,但话刚挤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甚至是任何道谢的话,他们是夫妻,更是一体的,没必要。抱了一会,简悦想去厕所都不行,男人久久都没松开她,“小叔,我要去厕所收拾,你想让我把床单给弄脏吗?”凌司夜把她从怀里挖出来,“那东西带了吗?”简悦嘿嘿一笑,“带了,就不劳烦你帮我买了。”“带了,你连生理期来了都不知道,你可真够可以的。”凌司夜褒贬不一的说着。想到是自己不对在先,简悦难得的没反驳,狗腿的说:“这件事全赖你,谁让你不提前通知一声就来了,我太高兴了,才会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耳畔冷不丁响起他的话,“我就算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简悦闻言顿时急了,小脸一皱,急吼吼的说:“你不在我身边,你这是要去哪?”“你想到哪去了?我虽在这里,但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待在你身边,你要懂得照顾自己懂吗?”百里家不安全,看景苑未必是安全的,上次都有人潜进来,这里也是个是非之地。简悦又扑到他怀里,“小叔,我希望能查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回去了。”更不用这样防这防那的,这句话简悦终究是没说出来。吃早饭时,百里怀看到凌司夜也是一愣,但很快释然,他也希望凌司夜能来,陪在简悦身边。这样一来,即便简悦半夜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就不怕了。当然,凌司夜只有晚上才回来,白天也是要出门的,除了处理公司的业务,其他时间都在查探消息。由于隔的时间太久,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的确是很棘手。中午,简悦和凌司夜通完电话,她关了手机,刚躺下来想要午休。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简悦愣了愣,这个时候来找她的人,还能有谁?呆愣数秒,简悦穿鞋下床,朝房门一步步走去,到得门边,她捏着门把,警惕的做好准备,打开门一看。等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简悦瞬间傻眼了,紧跟着就是满眼的震惊,然后是喜悦,“妈,您怎么过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吗?”伊秋突然来了句,她声音很平和,这和简悦之前见到的大有不同。简悦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把人请进来呢?激动之余,简悦连忙把门打开,亲昵的去拉她的手,“妈,您请进。”简悦拉着伊秋到桌子前坐下,她翻过杯子,倒了半杯茶水,递送到伊秋面前,“妈,您喝茶。”伊秋接过,微微点头,看着她问,“住得还习惯吗?”简悦垂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心里高兴,毫不掩饰的在脸上浮现出来。简悦乖巧的点头,嘴角泛着笑,“还行,妈,您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伊秋突然放下杯子,抓着她的手,温温和和的说:“想我女儿了。”简悦心头一震,呆呆的看着她,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以往都是冰冷的神色,现在蓦然变了。简悦登时起身,她咬了咬唇,喜形于色,一头扑到她怀里,“妈。”伊秋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拍着简悦的背,像小时候那样,一下又一下的,而这些完全是出于本能,她问,“怎么了?”简悦没抬头,她还是第一次和自己的母亲这般亲近,这种感觉她格外的贪恋,“妈,您想通了吗?”今天伊秋的转变,简悦只能想到她想通了,知道百里玉没死,而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回来了。“想通什么?”伊秋反问她。“您能接受我回来,您肯定也能原谅父亲。”“原谅他,我什么时候不原谅他?”简悦整个人都懵了,这到底什么情况?难道是她出现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