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百里怀神色凛然,拔腿就朝枪声的方向跑去。老管家担心不已,小跑追上去。“怎么回事?”百里怀赶来说的第一句话。保镖连忙道:“刚才巡逻,有人从那边闪过,我追过去,他就朝我开枪。”“人往哪个方向跑了?”百里怀急声问,没准是那个人知道小姨失踪了,想要来查探消息的。“就那个方向。”保镖抬手直指一个方向。百里怀掏出枪,朝保镖指的方向追赶过去。“您要注意安全。”老管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对着那逐渐远离的背影,急声喊道。他的声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百里怀追上去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站在原地,左右张望,却恰好看见那人动作麻利的翻墙而出。这么好的机会,百里怀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对着那人开了一枪,但那人速度也快,恰好打中腿部。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直接从墙沿上跌了下去。百里怀刻不容缓的冲上去,助跑,跃地而起,抓着墙沿,跳了下去。但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只余下地上的滴落的血迹。顺着血迹一路往前,一直到血迹断了踪迹,还有那车子发动的声音。百里怀只能看着车子眼睁睁的消失在视野里,就算他现在折回去,开车追上去,那也来不及了。只要车涌入车流中,想要知道是谁,那都是不太可能的。小姨可能不是那个幕后黑手带走的,不然也不会派人过来查探消息。既然不是那个人带走,那现在的目标,剩下的,那也就只有凌司夜了。眼下该怎么办?那个人要是知道小姨不在这里,那会不会对母亲下手。母亲那不太正常的病,恐怕也是那个人的阴谋。百里怀隐约觉得,这个男人不仅想要得到石墓里的东西,他的目的,肯定没那么简单。为了得到石墓里的东西,那个人都可以潜伏这么多年,可见他是耐心十足。可得到这个东西后,那个人又想得到什么?再度听到敲门声,老管家急匆匆的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百里怀安然无恙,他这才松了口气,“您可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来意吗?”百里怀走了进来,沉声道:“若我猜得没错,来人是想查探小姨的下落。”老管家微惊,“可二小姐她、”百里怀点头,却是神色不慌不乱,“我知道,但这件事不能传出去。”“想要不传出去,那总得有个二小姐才是,不然被知道,那也是迟早的事。”老管家道出心头的顾虑。百里怀听言,无声叹息,蓦然想到什么?他在老管家耳边低语了几句。老管家微愣,“这招行得通吗?”“只能先这样,记得要像一点。”目前也就只有这办法了,百里怀知道,人肯定是凌司夜带走的。这也算是好消息,至少凌司夜带走,那是为了把人治好,了解当年的情况。别说凌司夜想到这招,他之前也想到,但母亲不同意。再者,小姨的病,也有段时间了,想要治好,恐怕也得找名医。他这一出手,找关于这方面的医生,那必然引起那个人的注意,他的确不能冒险。但凌司夜不同,他之前的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的着急,只要制造出一场假象,那这一切也就说得过去了。把人偷偷带走,又没有和他事先打招呼,这笔账,他先记下。以后,等找到机会,一定会好好的整蛊他。百里怀虽猜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马上去戳穿凌司夜,而是当做不知情。简悦依旧装作看不见,她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好处。一来,杨文可以随时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二来,那个幕后黑手也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这天,百里宗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直接带着简悦就去了后院。简悦没想到,伊秋也在,看到他们朝她走来,竟然也不惊讶。百里宗坐下后,亲自动手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又把面前的两杯茶,分别推到简悦和伊秋手边。茶水还是热的,冒着热气。简悦摸了摸杯身,有些烫手,她下意识的把手拿开。百里宗突然拉住伊秋的手,正色道:“过去这么多年了,玉儿也回来了,你还要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简悦静静坐着,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却时刻关注着他们的神色变化。伊秋把他的手拿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百里宗道:“就算你不给我面子,这孩子的面子,你总该给吧?玉儿也想看到我们能和好如初。”“我是什么态度?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伊秋看着他,字句坚决果断,连劝说的机会都没有。“你一定要这么无情吗?”“这都是你逼我的。”简单的几句话,简悦听出浓浓的火药味,争锋相对,根本就不像是夫妻之间的相处。想来也是,那场车祸,她失去了女儿,还差点出去了丈夫。可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也该释怀了,为什么要记恨到现在?伊秋这态度,百里宗似乎气得不轻,突然握住桌子上的杯子,却马上被烫了手似的给缩了回来。杯子没放稳,杯子滚动,沿着石桌朝简悦的方向滚去。简悦差点就站起来,想要避开那滚烫的茶水,但顷刻间反应过来,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瞎子的角色。既然是瞎子,那是看不见的,更不可能懂得避开。对,她不能露馅,顶多是被烫一下,忍忍就过去了。简悦定定的坐在那,直到那茶水滴到她腿上,她才猛然站了起来。随着简悦站立而起,那杯子跌落在地,杯子应声而碎。百里宗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她衣服上沾有茶水,他这才满是自责的说:“怪我,都怪我,一时没注意还有你。”简悦摇头,心知肚明的说:“没事,您别说这样的话。”其实,在杯子滚向简悦时,伊秋本能的想要站起来,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她不能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