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摇头:“我不记得了。”脑海里依稀记得,是“父母”带他来到这里的,后来,遇到了那些长着尾巴的人鱼,他们叫他“河童”,那他就是河童。再后来,由于脾气天性使然,他成了那儿的霸主。而“父母”则彻底消失在他的记忆中,只剩下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当成宝贝一样的画像。他管画像上的人叫“妈妈”。河童转头,目光激动的望着庄典典,值得开心的是,他终于找到他的妈妈了!他什么都不必说,庄典典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也是慈爱的一笑,抬手抚过“儿子”的脸,“乖~”莫小菊在一边看着,总有种狼外婆的即视感。袭墒昀沉默片刻,又问:“你一直都在这里生活?”河童点头:“一直。”顿了下,他说:“一个人。”如果,尚且能够称之为“人”的话。他有太多的疑惑,却始终没有人为他解释,人鱼们说他是恶人,那他就是恶人,做着恶人该做的事。莫小菊听着,不禁感叹:“真是可怜。”庄典典伸手,拍拍他的肩,郑重道:“有老妈在,以后都不用再一个人了!”河童笑了,心满意足的拱进她的怀里,温驯乖巧得很。莫小菊诧异的看着,再抬眸去看庄典典,说:“你不会是真打算带个这么大的儿子吧?”庄典典不以为意:“那也不错啊!直接就有人孝敬了,这便宜我可占大了!”看她那自鸣得意的劲,莫小菊只能一个劲的摇头。敢收留来路不明的危险人物当儿子,这事也只有这女人干得出!比起庄典典和莫小菊,许少庭和袭墒昀明显要理智得多,问不出河童的来路,至少可以了解一些暗河里的情况。袭墒昀:“那里都有什么人?”河童:“一些好奇怪的人。”袭墒昀:“……”莫小菊扑哧一声乐出来,还说人家奇怪?在她看来,最奇怪的就是他好不好!许少庭:“呵呵,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些呢?”应该是许久都没有人和他说话了,河童需要时间来消化他们的问题,还要组织好语言来回答,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说:“有人鱼,还有一些想接近这条河的人……不过,他们都被我赶走了。”袭墒昀眸色一紧,去看许少庭,两人从彼此眼神中找到同一个答案:X组织的人。记得之前在罗布泊时听孙晋说过,与X组织合作的那家生物药剂公司,因为某种原因,始终无法接近那条河,才会利用他们。这么说来,那个因素就是河童吧!也就是说,河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阴差阳错的保护了这条河呢!看来,有些事也是冥冥中注定了的。庄典典听得格外认真,慢慢问道:“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做着让附近人鱼大叔们都讨厌的事情……”莫小菊接口:“就连认亲,也只是凭一副画像……”最后,她总结道:“不拘小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提到这个,庄典典狐疑的问:“可那幅画像是从哪来的呢?”许少庭道:“阿誓将那幅画像拿去研究了,他告诉我说……这幅画距今有近百年的时间。”百年……庄典典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我和一百年前的人,长得一模一样?”袭墒昀这时出声,声音透着低沉,“这幅画是百年前的,但这上面的人却不一定是出现在那个时候的。”他说的话,充满深意。莫小菊皱着眉说:“你是说更早?”谁知,许少庭却意味深长道:“也有可能,画是旧的,人是新的。”莫小菊疑惑看他,“我不懂。”庄典典倏尔想到了什么,震惊道:“你该不会是想说,画里人其实穿越过去的?”莫小菊也是狠狠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故事一定要走向这种放浪不羁又节奏胡乱跳跃的奇怪画风吗?”难道,画里画着的人,会从现代穿越回百八十年前,留下的这幅画卷,再辗转落在河童手里,被他一心当成妈妈给供了起来?比起这个,她宁愿相信这是旧时的画,旧时的人。起码符合常理,符合逻辑!许少庭的意思,恐怕只有袭墒昀明白。袭墒昀此时缓声解释:“我早说过,我不相信巧合。尤其是,在同一个地点,遇到同一张脸,再因为某些原因,被牵扯在了一起……”许少庭也是微笑,说:“我和墒昀一样,我宁愿时刻阴谋论,也不会盲目相信。”庄典典听着,频频点头。如此说来,的确是奇怪,总之,自她看到画像时,就感觉是怪怪的。袭墒昀冷眼看向河童,说:“画是从哪找到的?”河童回道:“是人鱼大叔……他告诉我的。”庄典典一愣,“伊丽……莎白?”这么说来,他和河童之间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庄典典看向袭墒昀,他则并没有太多惊讶,而是淡然道:“人与人之间,都是隔了几张面具的。”庄典典蹙眉,一脸若有所思。从河童那里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于是,庄典典也就不再为难他,将他带出来后,再正式与众人见过,算是正式接纳他成为这里的一份子了。“来,过来见见,这是你可晴阿姨,小菊阿姨,还有诺言姑姑,依娜姑姑,芙蓉姑姑……木吒爷爷,金吒爷爷,秦啸叔叔,洛克叔叔……”庄典典一口气将家里人都介绍了个遍,河童的注意力却只是在她身上,生怕她会跑掉再一次抛弃自己似的,自始至络都是缠着她的胳膊,紧紧挨着她,旁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大家也都乐呵呵的,纷纷拿出红包来,塞到河童怀里。“拿着,这是小菊阿姨的心意!”“给!这是金吒爷爷给的红包!”河童对此没兴趣,庄典典却是笑眯眯的一一收着:“不好意思啊诸位,让大家破费了,呵呵……”宗诺言瞧着,失笑道:“典典,怎么看都觉得你是为了红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