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淮听闻村中发生这种事,吓得锄头都忘在了田间,整个人跑得飞快,甚至脚下的草鞋都飞了一只。
等到了事发之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三两散去,剩下中间甚是无辜之态的沈之衍,连忙抹了一把脸上前,“这,这就没事了?”
不是说都逼婚了么?
沈之衍回过身仔细看着他,从上至下的看了一遍,知道看到他一只赤着沾满了尘土的大脚掌时,眼皮不动声色的抖了抖。
便也十分好心给迟来的这位做解释,“我方才与族老说了,我是有一门亲事在身的,虽说是做上门女婿,可也是衣食无忧的。”
“只是我不喜吃那太软和的饭,所以偷偷溜了出来,算是逃婚,刘家姑娘不嫌弃是一回事,可大魏律法言明不可一婚二嫁。”
沈之衍十分微妙的挑了挑眉,长淮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顿时就明白了,“你,你是说……”
他蒲扇一样的大手相合,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感慨不已,“果然观主总说要多读书,你们这读书人的脑袋就是不一般。”
村中人都知道‘沈书生’是京城逃婚的上门女婿,若是真有那不顾一切的,便是拿全家的性命在赌。
且若是被人逮到了,不止没了女婿还要赔上一大家子前程,到时候,哪怕是安安分分的种地,只怕都是遥不可及的事呢。
“如此说来,往后这村子里,你就不再是香饽饽了,那些有适龄女孩的人家,恨不得避着你走呢。”长淮虽不是俗世中人,但这么久入世修行,对世事的了解甚为洞悉,说起来这些事情竟是十分的顺畅。
沈之衍准备回去重新想想后面该怎么做,而长淮却是觉得应该捡起落在地头的锄头,而后把剩下的那么点活忙完,两人便决定分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