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都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她的手腕脚腕被铁环磨出来了血痂，已经不敢太过挣扎了，只得呆呆的蹲坐在床边，像是一抹要哭的模样。

“姨娘若是要哭丧，今儿个正好，毕竟是你女儿头七的应景日子，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琴娘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垂着头不知想什么的柳姨娘，似是想起什么的道：“对了金燕，你告诉柳姨娘，咱家二姑娘做了什么大善事呢？”

金燕将二姑娘命人，让被丢弃到乱葬岗的大姑娘入土为安这事，告诉了柳姨娘。

柳姨娘一直坚信的梦终于破碎了，她一直盼着眉儿能够重新得宠，肃王能够复起归来，这样自己也能从这鬼屋子出去，再一次出人头地！

可如今，她最后的倚仗也彻彻底底的没了，叫她心中苍茫，不知该作何。

琴娘的眼睛多毒辣，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柳姨娘的心思，没好气的冷笑一声，“本以为你是真心实意盼着女儿的，没想到也是个心存攀附，被迷了心智的。”

若是个真疼爱女儿的，只怕听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时，就已经嚎啕大哭了，又怎会直到此时才一副哭丧脸？

这哪里是想哭女儿，是哭自己，自私自利的妇人一个，活该！

柳姨娘根本听不到这话了，她这段时间一直疯疯癫癫的，即便装的时日长了，也难免脑子混沌，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此时便呵呵的笑了起来，拉扯着那干裂的嘴角，映衬着那许久未曾打理的面容，实在是有些可怖。

她扭捏的抬手抚鬓，看着眼前的琴娘，眉开眼笑的道：“你说真的，我的眉儿被封了皇贵妃？”

不待琴娘开口，她便顾自的艰难起身，莲步轻移的坐回床边，高傲的转头看着窗外，眉目间都是得意，“好，真是好极了，她章摇成了皇后又如何，还不是给我的眉儿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