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芳姨娘的有恃无恐,这很多事情都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这柳姨娘的香消玉殒纵然会让侯爷心念往昔,但也抵不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芳姨娘想通了这里,整个都松快下来了,示意王妈妈给自己揉按一会肩膀,“如此,且让侯爷自己头疼去。”
好歹是他曾经心中挚爱,不是么?
风过有迹,吹得手中打的那杆灯笼中的芯子一明一暗,生怕一个不小心真就灭了去,让人瞧不清脚下的路。
传话的小厮小心翼翼的,借着灯笼的微光走到了老爷所在庭院,好容易将芳姨娘的意思传达,便连忙裹紧衣裳,朝着归处走去。
管家看着从床上惊坐而起的侯爷,连忙上前将衣架上搭的衣裳取下,给已经下地的侯爷披上,“侯爷仔细身子,莫要着凉。”
晋阳侯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起柳姨娘这个人了,没想到当初流云小筑那一别,再听闻竟是得知她的死讯,真叫他觉得防不胜防。
如何还能安睡得住,自是要下地走一走,和人说说话才能宽解的。
屋中矮柜上的岁寒三友摆件仍在,当初送此物给自己的柳姨娘只留下芳魂一缕,叫他好生惆怅。
不由得近前探手一摸,似在回忆什么,倒是一旁的管家心中想着事,瞅准时机询问侯爷,这柳姨娘的后事如何办理?
芳姨娘定是觉得自己拿不定主意,这才将这烫手山芋递给侯爷,如今即是在府中发生的事,自是应该快快有一个主意的,这大过年的可不能拖下去。
“嗯?”管家再三询问,这才将晋阳侯换回神,收回那抚摸摆件的手,“你说什么?”却还是未曾听进去的模样。
待管家又重述一遍后,晋阳侯这才给了准信,“人即没了,还是莫要耽搁,天亮之后从偏门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