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豪言壮语被所有人听了进去，也传入了打扮齐整的新娘耳里。

章摇看着云娉婷不停的故意对着她眨眼打趣，便知道她是在故意逗着自己，可是明明很冷静理智的她，不知为何在大家的注视之下，躲避似的避开了脸。

本就涂了胭脂的杏腮桃颊，越发的让她觉得燥 热，还是进来的云夫人看不下去，挥着手将女儿镇压在椅子上。

“你这个淘气的，还好意思笑阿摇，你也不想想等到你大婚当日，你又会是何等滋味？”云夫人笑意盈盈的转身看着章摇，开口说道：“沈大人是个不错的，他记得当着京城众人面前说出了这句话，文人风骨傲气，至少还是有几分铁血的。”

云娉婷托着下巴等了等，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第十问从前头传过来，等来的却是丫鬟们传话，让新娘子做好准备。

“怎么这么快就要准备了？”云娉婷觉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着急忙慌的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一样的婉儿一边撑着自己的腰身起来，一边让她先镇定下来，“阿若你消停一点儿，这第最后一问，若是我所料不错应当就是做了一首催妆诗，这都是常理之中，算不得什么。”

章摇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云夫人和琴娘一前一后，为自己将那鸳鸯戏水的盖头盖好，而后自己的眼前除了那一片片波纹荡漾的红，便只剩下自己脚下的一小片可以瞧见。

她又紧张了起来，被金燕和银环搀扶着走出门槛，走过长廊，走出水苏院，去向大堂。

晋阳侯高座堂上，看着女儿一身夺目的嫁衣款款而来，神色中透露着追忆，在一旁阿寻拖着长音‘新娘拜别父母’的声音里，看着女儿屈膝朝着自己下拜。

直到此时，胸中那股难掩的澎湃之意裹挟了他，让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连连抬手说道：“快快起来。”

盖头并不会遮住全部的视线，章摇发现当自己凝神透过一处向外望去，还是能朦朦胧胧的看出一些外头的人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