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事情是这样的……”于是,我把自己和林易的交往经过告诉了他。当然,我没有具体说我和林育的那种关系,只是说了她找我看病的那些事情。“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了一位女性官员的隐私,那位官员开始关照你。这倒是很符合逻辑。林老板想通过你攀上那层关系也正好说得过去。还有那位黄省长……嗯,这就对了。以林老板目前的情况,他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在那位黄省长身上。哎!这些有钱人有时候真是让人搞不懂,都那么多钱了,怎么还要那样啊?”父亲感叹道。我发现父亲竟然也有唠叨的一面,随即笑道:“林老板说过,钱挣多了就不再是钱了,只是一个数字罢了。他需要用更多的钱去做慈善,而且他那个集团公司里面那么多职工,解决了不少人的就业问题呢。他说那是他的社会责任。”“原来他竟然是一位有社会责任感的商人,很难得啊。”父亲叹息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我不该怀疑这件事情。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一起都解释得通了。也许陈圆的事情就那么凑巧吧?俗话说无巧不成书,看来这也是上天安排好的命运啊。好了,不说了,我和你妈到了你那里再慢慢说吧。”他挂断了电话,但是我却开始沉思起来:难道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吗?忽然想起庄晴的那句问话来——你和陈圆曾经经过什么方式证实了她就是陈圆的亲生母亲?当时,施燕妮通过陈圆的那块玉认出了陈圆就是她的女儿。那块玉,那块玉可是陈圆父母遗弃她的时候留下的唯一信物,正因为如此,我和陈圆才从来没有怀疑过施燕妮是陈圆母亲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这件事情里面透出一种诡异。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因为我觉得林易没有必要去做欺骗我们的事情,因为那完全是画蛇添足。不过现在的问题已经摆在了我面前:我开始怀疑了,而且怀疑这件事情的还不止我一个人,首先是庄晴,其次还有我的父亲。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进行DNA鉴定。我心里想道。可是,如果鉴定出来陈圆确实是施燕妮的女儿呢?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林易和施燕妮伤心了?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鉴定的事情悄悄进行。问题是,鉴定需要两个人的组织样本。陈圆的好办,她的头发我随时可以拿到。不过,施燕妮的呢?在去往我们医院的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思想游离地在想着这件事情。可是到了医院停下车后我还是没有想到如何取得施燕妮组织样本的办法来。哎!以后再说吧,现在你的事情已经搞得焦头烂额了。而且,这只是怀疑,或许这件事情正如我父亲所说的那样仅仅是巧合罢了。我叹息着下车。科室里面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我又去看了一次孩子。孩子的情况不错,竟然开始有了反应。当我把手轻轻触及到孩子的嘴角的时候他竟然在朝着我手指的方向侧过头来,模样可爱极了。这是新生儿的自然反应,也是人刚刚出生时候作为动物性的反应,医学上把孩子的这种反应称为觅食反射。“孩子饿了的时候知道哭了,哭声还很洪亮。”护士告诉我说。我更加高兴了,因为护士告诉我的情况说明孩子逐渐在恢复正常。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去看孩子的小手,还有他的脚。“冯主任,孩子很正常。”护士笑着对我说。我笑道:“我还是担心他会少一个手指、脚趾什么的。”护士也笑,“我知道啊。很多孩子的父亲在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情了,非常担心孩子的手指是否少了或者多了,还有的担心孩子的手指和脚趾是不是连在了一起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我又开始担心起来,急忙用手轻轻在孩子的耳边拍打了一下。我忽然担心孩子的听力是否有问题起来了。还好,很正常。我轻轻拍巴掌的时候孩子真的有了微小的反应,他在朝发出响声的方向侧头。我顿时觉得很有趣,“这小家伙,真可爱。”护士在那里“咯咯”地笑,“冯主任,你真好玩。”这一刻,我才真正有了当父亲的那种感觉,我笑道:“这小家伙,像玩具一样。很可爱。”我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眼神一定很柔和,因为我听到了自己声音里面包含着的温情。“冯主任,你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吧?你看,孩子的标牌上还是这样写的呢。”护士说。我急忙拿起输液架上面的牌子看,发现上面写着:林楠之子。我心里猛地一痛。不用多说,这个牌子是儿科医生在询问了林易或者施燕妮后写上的。在他们的眼里陈圆是林楠,据说这是陈圆小时候的名字。现在,当我看见孩子输液架上面标牌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正在昏迷着的陈圆,心里猛地一阵疼痛。陈圆,孩子活下来了,可是你怎么却变成了这样了呢?你应该醒过来看看我们的儿子啊?他虽然很小,现在的模样还很难看,但是他会变成正常孩子一样的,陈圆……。我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冯主任,你怎么了?”护士的呼喊声让我清醒了过来。“没事。你刚才说什么了?”我笑了笑,随即问道。“我说你还没给你孩子取名字呢。”她说。“就叫冯梦圆吧。”我想了想说。“这名字好,梦见圆圆满满的事情。不过梦见不大好,最好现实都圆圆满满的。”护士说。我叹息,“现实中谁能够做到什么事情都那么圆满啊?”护士笑道:“那倒是。”我随即离开了。我在心里想道:但愿这个孩子能够在他的梦里经常去和他的妈妈见面,去把他妈妈唤醒过来。梦圆……我低声地念叨道,霍然一惊:冯笑,你怎么还是忘不了赵梦蕾啊?是的,我给孩子的名字里面取了一个“梦”字,这本身就说明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想到了赵梦蕾。赵梦蕾曾经是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当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后还是忍痛放弃了。可是,她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当我真的有了孩子后,这个孩子竟然一样不能够得到母亲的呵护。难道这真的就是命么?我不禁叹息。郁郁地去到自己的办公室,我的心情格外沉重与难受。现在,我害怕下班,害怕回到家里后孤独地睡在我和陈圆的那张床上。我完全可以估计得到,今天晚上一样会噩梦连连。忽然听到手机在响,而我却又不想接电话,但是我不得不接,因为我在盼望陈圆苏醒过来的消息。是一个座机号码,我顿时激动起来。“冯主任,听说你老婆出事情了,我深表同情。”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王鑫的声音。我心里顿时一阵腻味,不过想到既然人家一片好心,我也不好即刻挂断他的电话,随即说了声:“谢谢关心。”“彩超的事情,我知道你有难处。所以我很理解你。得,我们可是老朋友了,这件事情就不说啦。冯笑,想不到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比我还惨啊。怎么样?晚上我们去喝酒?”他问我道。“不喝了。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心情很不好。改天吧。到时候我向你解释一下彩超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即说道。“别说那件事情了。没事。其实章院长在会上打过招呼,要求我们任何人不要来找你们的麻烦,他说设备的事情涉及到科室每一位职工的利益,让我们千万不要插手。也怪我。呵呵!我不说想到我们是哥们吗?所以就……呵呵!冯笑,你不会怪罪我吧?”他说。我顿时明白了:他肯定是担心我去找章院长告状。同时我也明白了这次为什么竟然没有任何一位医院领导来找我打招呼的原因了。我想不到章院长考虑得竟然这么细致,心里顿时对他有了一种感激。忽然想起庄晴的事情来,我的心里顿时又五味杂陈起来。“王处长,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这么可能怪你呢?说实话,我心里很感谢你的。这次彩超的事情完全是全科室的职工共同的意见。哎!你能够理解我就万分感谢了。今后吧,今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考虑。”我急忙地道。“章院长没有问过你这方面的事情吧?”他随即问我道。这下我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的那个判断了,“没有。呵呵!即使他问的话我也不会提及你的。你是医务处长,和设备一点关系都没有嘛。你说是不是啊王处长?”我笑道。“就是。呵呵!冯笑,你老婆治疗方面需要我帮你协调的,你给我说一声就是了。”他笑道。“会的。谢谢了。”我说。挂断电话后我不禁想道:你既然害怕,就不应该把手伸那么长啊?看了看时间,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回家,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看也没看就开始接听,“冯笑,你老婆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来接我好吗?我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