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在摇头,“不是让你去问,而是在有机会的时候暗中帮我打听一下其中的情况。不过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是我在关心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记住。”“你为什么会这样怀疑?”我诧异地问。她的语气却顿时变得冰冷起来,“冯笑,你一定要记住,官场上的有些事情可能比战场上更残酷。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如果端木雄真的不是自杀的话,那么你的莽撞就很可能会给你招来无妄之灾。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没有适当的机会就一定不要轻易去问。即使她无意中说出来的时候你也一定要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姐,这件事情可能不大容易。”我说。“她上次不是试探过你吗?我想,她还会那样做的。不然就不正常了。不过你一定要注意策略。”她说。我顿时有些害怕起来,“姐,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她即刻笑了起来,“姐会有什么问题?现在有人想通过端木雄的事情搞小动作。他们针对的并不仅仅是我,而是我背后的那个人。”我顿时明白了,不过非常的惊讶,“你说的是黄省长?”她叹息道:“冯笑,你别管这些事情,也千万不要卷进去。你不是官场里面的人,没必要卷得太深。不过我是要提醒你注意,今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要冲动,要学会自己独立地思考问题。上次的事情幸好你岳父反应快,不然的话很可能已经惹出了事情来了。不过上次的事情我当时也不大冷静,竟然一时地糊涂了。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才随时警惕着很多事情。”“姐,既然这样。那我最好就啥也不管了。毕竟我不懂你们官场上的事情啊。”我说,心里很惶然。她沉思着,许久没有说话。一会儿过后,她拉开了车门下车去了。我听到她叹息了一声,随即说道:“或许我需要再静一静。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吧。你别管了。”林育刚才的表现让我明白了一点:其实她也很矛盾。不过她的有句话我是听进去了的,那就是这件事情里面包含着危险,巨大的危险。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很怀疑端木雄的死因。我是学医的,知道吞金而亡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吞金自杀其实是利用黄金的重量坠破肚肠引发腹腔感染而死,这是一种很痛苦的死法。黄金对于人是一点毒性都没有的,只是黄金比重大,下坠压迫肠道,不能排出,而一时又不会致命,吞金者是疼痛难忍折磨而死。古人说的吞金自杀其实不是吞的黄金,而是水银或者其它重金属。重金属和蛋白质结合造成体内的蛋白质变性凝固以后就造成肌体很多生化反应不能完成,生理功能不能发挥,因此就会造成死亡。不过,我一直不敢去细想这个问题。一是因为端木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二是害怕自己被卷入到那里面去。而且,我很怀疑和担心林易,还有林育与端木雄的死有着某种关系。官场上面的残酷我当然清楚,这也正是我不想进入到那里面的根本原因。虽然自己还不曾经历过官场,但是我看的书可不少。我发现,从古至今的官场其实都一样,政敌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会仁慈的,因为每一位官员代表的其实是他身后巨大的利益。我也是利益的享受者,所以我更害怕。正因为如此,在林育对我说出那番话之后我才会拒绝她。这是我和她认识以来第一次对她的要求当面提出拒绝。我感觉到了,一场江南官场上的疾风暴雨可能马上就会到来。真是冤家路窄。我说的冤家不是敌对的意思。就如同女人喜欢用这两个字去无奈地嗔怪某个男人一样,它表达出来的是一种既恨且怪的情感。周一上班,我刚刚将车停下、从车上下来匆匆去往科室的时候,迎头就碰上了唐孜。她站在了我前面不远处,双眼看着我,她哀怨的眼神让我的内心不由得惴惴。她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我不得不说话,不得不主动和她打招呼,“小唐,你好。”她依然在看着我,却已经把她哀怨的眼神收了回去,低声地对我说道:“我不好。”我顿时怔住了,“这个……你的事情我已经说好了,马上就有人去办。”“你前天为什么没来?”她问道,双眼散发出来的哀怨再次笼罩住了我。“我……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就是谈你交办给我的事情。”我说,自己觉得这个理由非常的充分。“不就中午那一小会儿吗?医院里面来了那么多人,章院长和其他的领导都在,我们筹备组的人也都来了。王鑫那么讨厌的人都知道来祝贺我,就你没来。冯笑,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却这样说道。我心里开始责怪自己,不过嘴里却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有事情。”“我知道,你是不想看到我结婚的场面。冯笑,你还是男人呢,心眼怎么这么小啊?你已经得到我了,还要我怎么样嘛?”她说,没有来看我,声音里面却带着一种忧伤。我急忙地道:“不是,真的不是的。”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转身跑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禁叹息。到科室后又开始了一天常规的工作。事情很快做完后于是想到科研项目的事情,随即准备开车去到学校那边的实验室。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却听见外边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余敏。说实话,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她了。因为她每次到我这里来都是有目的的,而且平日里连电话都很少给我打。很久不见她,她越发地消瘦了,而且肤色也变得有些黑。以前漂亮白皙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还有曾经美丽的余韵,或者是我对她美丽的回忆之外,我面前的她显得是如此的普通。我心里顿时软了。“余敏,怎么这么憔悴?”我柔声地问她道,随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去。“太累了。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她说。“不要着急,慢慢来啊。怎么样?公司经营得还可以吧?”我问道。“将就。现在我才知道开公司这么麻烦。房租、人员工资、税收,还有请客吃饭的费用,这些钱除去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利润了。”她说。“是啊。你白手起家是很麻烦的。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我不胜感慨,随即问道。“没事,过路顺便来看看你在不在。很久没见你了,我又不好意思主动给你打电话,担心影响你。”她说。我看了看时间,“我要去做实验,改天我们聊吧。”“我和你一起去影响你吗?”她问我道,随即又解释:“我今天没事了,心里空落落的,特地想来和你说说话。”“真的找我没事?”我狐疑地看着她问。“真的没事。”她摇头说,“你去做实验,我和你一起去吧。可以吗?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呆会儿。”我想了想,“好吧。”随即开车去到学校那边的实验室,余敏跟着我一起。在路上的时候我看了她几次,很想问问她具体有什么困难,但是最后我都忍住了。不过,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问她道:“余敏,端木雄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听说了。他那样的人死有余辜。冯笑,你和他很熟是吧?”她问我道。我摇头,“认识而已。一起吃过饭。你现在还很恨他是吧?”“这个人太花心了,却一点不负责任。这是他和你最根本的区别。我不管你和他关系怎么样,有句话我可以当面对你讲。端木雄这个人好se贪财,但是却又吝啬得要命。而且听说他和黑道还有很深的关系。当时我们单位另外一个女孩子也和我一样被他甩了,那个女孩子去找他大吵大闹,后来那个女孩子就不见了,有人说她可能是端木雄找人去威胁了或者已经被杀死了,反正就是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了。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言,不过我却被吓坏了,所以我也就忍了算了。毕竟生命最重要。以前我不敢讲,现在我不怕了。”她说。我很是震惊,“不会吧?”“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冯大哥,你说现在的共产党是怎么了?怎么会用那样的人?他当国企老总出问题了,结果反而去当了专员。我真是搞不懂。”她摇头道。我不好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这也只是个别的情况。好啦,余敏,你不要在想过去的事情了,是我不对,不该向你提起这件事情。对了,我们科室买了你好几台仪器,你的公司至少不会太糟糕吧?做生意不要太着急,平常需要多收集信息,然后找准管事的人。现在很多事情都是一把手说了算,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去找那些副职多费功夫。直接去搞定一把手,这样既可以节约时间和精力,有可以减低很多的费用。你说是不是?”“说起来是这样。可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