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和乌冬梅就在酒楼外边的一处小食店里面,她们很快就出来了。康德茂来与我握手,当我们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说道:“老同学,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有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好,我只能怪我自己。希望你今后在林部长和黄省长面前多说我几句好话,其实我真的没有背叛他们。”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禁不住一下子就朝他问出了一句话来,“德茂,黄省长也相信你没有那样做,林部长也相信。当然,我肯定也相信了。不过我想问你,你的内心里面有了那样的想法了吗?”他怔了一下后才急忙回答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似乎明白了,于是真挚地对他说道:“德茂,内心的背叛也是很可怕的啊,那可是背叛的前奏。我们是老同学,老朋友,所以我对你说一句知心的话:既然我们走上了这条路,那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从一而终。虽然这样的想法显得很愚忠,甚至也很可笑,但是我们只能如此。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一点你比我更懂,不需要我多说。你说是吗?”他叹息道:“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吃。冯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哎!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自己。”我说:“我知道。其实问题的关键是因为你一直以来在防范我。所以我很悲哀。那次,我给你钱你不要,何苦呢这是?你知道吗?那笔钱可是我私下去找宁相如借来的。可是我想不到你竟然不要。”他松开了我的手,“走了。冯笑,我很嫉妒你,你比我命好。林部长和黄省长那里,拜托了。”随即他开车离开了,带着丁香。我站在酒楼外边停满了车的院坝里面久久地不想上车。因为此刻我的内心里面感觉被堵得慌。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丁香跑到我办公室来了。我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而且没有一丝的笑容。我很诧异,“你怎么来了?有事情吗?”她没有理会我,随即一屁股去坐到了沙发上。我急忙去给她倒水,然后关心地问她道:“丁香,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冯笑,你和德茂究竟怎么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专程跑来问我这样一个问题,顿时就怔住了,同时还有些疑惑:她干嘛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丁香,你怎么忽然想起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啊?我和德茂很好的,没怎么啊?”她瞪了我一眼,“你就别骗我了。他昨天晚上回去后就醉了,然后在家里发酒疯,不住骂你是坏蛋。结果我今天问他,可是他什么也不说,而且还把我狠狠说了一顿。冯笑,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嘛?昨天晚上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人不对劲了。你们是同学、是哥们啊,怎么会这样?”我看着她,柔声地对她说道:“我们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好了。真的。丁香,我发现你现在变得多疑与多虑起来了,这样不好。我和他是同学喝朋友,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互相乱开玩笑,甚至互相骂的时候也有的。”她狐疑地看着我,“真的?”我点头朝她笑,“真的。我骗你干嘛?”她即刻站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我今天到这附近来办点事情,顺便来问问你。对了冯笑,小乌很不错的,你可要珍惜啊。”我不好对她解释什么,因为她毕竟是康德茂的老婆。我说:“慢慢看吧。有些事情以后再说。”她看着我摇头道:“你呀,到了这样的位子了怎么还那么花心?我看得出来,你根本就不喜欢小乌。冯笑,我觉得你这样不好。”我心里很是诧异: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过我随即就似乎明白了:女人总是很敏感的,而且她们往往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说道:“丁香,我婚姻的事情暂时我不能对你讲,你是知道的,我很害怕。”她摇头叹息,“也罢。那我走了。冯笑,如果德茂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话请你一定要原谅他,好吗?他人不坏,就是太好强了些。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你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应该是记在心里的。”我咧嘴笑道:“呵呵!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的。你放心好了。”她朝我笑了笑,然后离开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不住地叹息:丁香,男人的事情你是永远不懂的。就在当天下午,我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电话,“冯院长吗?请你马上到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来一趟。我们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我顿时激动了起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如今,我对省委组织部下属的处室已经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了。我知道,干部一处是负责省级机关副厅级以上干部考察的。干部二处是负责全省市级机构副厅以上的干部考察。此外还有组织一处、二处等等,这样的处室是专门负责干部教育的。还有综合处,那是负责干部下派等工作的,康德茂以前就是那里的副处长。此外,还有干部监察处什么的,反正市委组织部这个部门下属的处室不少,但是刚才我非常清楚地听到电话里面说的是干部一处。林育当时告诉我的消息与今天的这个电话是一致的,也就是说,我的那个任命很可能马上就要下来了。今天他们打电话让我去,这也就是让我去走最后一道程序罢了。纪委的电话会让人心惊胆颤,但是组织部的电话却可以让人兴奋不已。我不禁就差点笑出了声来:都是省里面的要害部门,它们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江南的冬天像小家碧玉,似姑娘的脚步,悄悄地来,然后静静地走,它的来和去都是悄无声息,有时候还真让人难以察觉。我们江南人应该是知道的,江南的风在冬天是静静地吹来,江南的雪在冬天也是静静地飘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柔。江南的冬天是非常考验江南人的耐性的,给你些苦头,虽只是轻微的,但时间却是比较漫长,给人无言的感觉。在这样漫长的延续的日子里,要是有的人承受不住了,就会围着炭火炉,一步也不想走开。要是那些承受住了的人,就可以在江南户外的任何地方找到他们的身影。我开车在马路上行驶,看到路旁行人的穿戴,不少的人依然是那一身的秋装,我想,对于生在江南鱼米之乡的人来说,在我们的心里或许是没有冬天的。很快就到了省委所在地的外面。省委组织部也在这里面。门口处有执勤的武警,他们拦住了我。我下车,朝着卫兵微笑,“省委组织部叫我去谈话。”卫兵的脸上依然是平淡如水的神情,他朝我伸出手来,“证件。”我身上只有身份证,我即刻摸出来朝他递了过去。他接过去看了看,“工作证有吗?或者介绍信。”我顿时就目瞪口呆:怎么还要这些的东西啊?急忙摇头,刚才那张得意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我不知道要这些东西,所以就没带。”卫兵的脸上还是那样的神情,“对不起,那你不能进去。你回去拿来了再说吧。”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有他们的电话,我拨通了后你接一下可不可以?”卫兵说:“不可以。”我顿时抓狂了:这么点事情都解决不了,我还去谈什么话啊?忽然发现卫兵看我的眼神里面有一种警惕,我顿时就明白了:刚才我不应该告诉他我是去省委组织部谈话的,或许是他觉得我太年轻了,所以根本就不相信我。或者是我的形象在他眼里太过稚嫩,根本就不像具有那样级别的官员。“赶快把车开走。这里不能停车。”卫兵已经向我下命令了。我只好将车开离了大门处,然后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下。我开始给林育打电话,“姐,今天你们干部一处的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你们这里来谈话。可是我没有带介绍信,外边的卫兵不让我进来。怎么办?”她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在到达前应该给干部一处打个电话,他们会派人出来接你的。你呀,怎么像个乡巴佬似的?得,我马上让他们来接你。”我很是惭愧,觉得自己真的像一个乡巴佬。我再次把车开到大门外边,脸上带着谄笑地去对卫兵说:“他们出来接我了。”卫兵不理我,但是也没有让我再次离开。他直接把我当成了空气。我知道,这里的卫兵见到的大干部多了去了,所以我在他们的眼里或许真的就如同空气一样。很快地,干部二处的人就出来接我了,是一位年轻人。他去对卫兵说了几句,卫兵朝他点了点头。年轻人上了我的车,我这才将车缓缓地朝里面开去。我发现,刚才那个阻拦我的卫兵竟然身体笔直地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