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让驾驶员送我回家,然后给父母讲了晚上要出去应酬。他们倒是没有说什么。母亲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好,估计是那笔钱失而复得的缘故。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件东西丢失后重新被找回来了,那样的感觉甚至比得到一件新东西还令人愉快。将自己的车开到林育的门口处停下,她很快就出来了。刚才我已经提前给她打了电话。“姐,我们去哪里?”将车开出了小区后我问她道。她笑着对我说:“朝北边走,最近那边的湖边开了一家鲜鱼馆,味道不错。”我有些担忧地对她说道:“姐,你不担心遇到熟人啊?”她笑道:“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去,谁会怀疑什么?其实吧,别人往往不会怀疑我们的,我们认为别人会怀疑我们那是我们自己心虚。”我顿时不语,不过我觉得她说的好像很对。她看着我笑道:“我是你姐。对吧?”我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啊。”她笑着说道:“这不就得了?何况你我都是单身,即使别人说什么也无所谓。你说是吧?”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两个人都不结婚,那么我们之间不管是什么关系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前途。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最近她的想法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了?怎么不再像以前那样担心被别人议论了?猛然地,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是别人在议论她和黄省长的关系问题,所以才让我如此公开地和她在一起,以此来消除某些“谣言”那么,她为什么如今要这样做呢?我想了想,唯一的可能是她可能正面临被提拔的关键时候。于是我问她道:“姐,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她说:“什么事情?”我笑了笑后说道:“就是你当组织部长的事情啊。”她笑道:“冯笑,你越来越聪明了啊。现在我们的部长被调到外省去当省委副书记了,位置暂时空着的。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职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必须由中组部任命。现在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了,尽量争取吧。”我叹息道:“是啊,这样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能够上的话当然最好,不能够上呢也应该淡然处之。姐,毕竟你还算年轻的,不着急,慢慢来。”她不住地轻笑,“冯笑,你倒是想得开。”我笑道:“本来就是这样嘛。”她忽然对我说道:“冯笑,假如有人来问你,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的话你准备怎么回答?”我顿时愕然,“刚才你不是问了我这个问题了吗?你就是我姐啊?”她笑了笑后说:“对。我就是你姐。很多年以前我就认你当弟弟了。”我不禁紧张了起来,“姐,真的会有人来问我这个问题吗?”她摇头道:“不一定。我是担心万一。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问你的,毕竟我的事情是中组部在管,而不是中纪委。”我急忙地道:“姐,你别这样说啊,听起来怪吓人的。”她看着我,“冯笑,假如真的有一天中纪委的人来问你关于我的事情,你怎么办?”我心里忽然就害怕了起来,急忙地道:“姐,你别这样好不好?怎么会呢?你又没有什么问题。”她问我道:“你真的觉得我没有问题?”我觉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本来就是嘛,你有什么问题?你的别墅是洪雅给你买的,你们是姐妹,而且据我所知,你从来不受贿什么的。”她点头,“我在经济上肯定是清白的。洪雅赚的那些钱都和我的职务没有关系。这些事情我是说得清楚的。”我还是很担心,“姐,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今天忽然和我说起这件事情来了?”她“呵呵”地笑,“这还不简单?位置就那么一个,竞争的人却不少。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有人在背后使坏的。今天我和你一起光明正大地出去吃饭,这样的话那些人反而不会说什么的了。”我似乎明白了,“哦。”她说:“我们不说这个了。冯笑,那个小巫很不错,黄省长很喜欢她。”我心里想道:当然不错了,我还舍不得呢。我说:“她比较懂事。”她问我道:“你回来后与她联系过了吗?”我摇头,“没有。”她看着我,“这样就好。冯笑,这样的事情在别人的眼里肯定认为很卑鄙,但是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做。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做过了就完全忘记掉。我的意思你明白吗?”我说:“嗯。”她叹息着说:“其实吧,我们都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是现实逼迫我们不得不去做。只要我们不去做违反法律的事情,伦理道德上的事情稍微出轨一点倒是无所谓。这个世界本身就很残酷,胜者王败者寇,灵活处理一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的。”我说:“嗯。”她叹息道:“冯笑,我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也罢,我们也不再说这件事情了。你不是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现在就告诉我吧。”我问她道:“姐,现在距离我们要去吃饭的地方还有多远?”她看了看前面后说:“还有一会儿。嗯,前面路口下道。好吧,我们到了再慢慢说。”刚才我们是在城市的外环上面,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下道后开了一段水泥路,也就是大约两三公里的样子,我即刻就看到了一个不大的湖。现在已经接近天黑了,湖面看上去显得有些黯淡。前面不远处的湖边有一处别院样式的建筑,那地方却是灯火辉煌。“姐,就是这里吗?”我问道。她点头,“是的。开进去吧。”我说:“真是好地方啊。这里要是修成别墅的话,几年过后就会大大增值的。毕竟这里是城市的北边,而且靠近机场不远。真是好地方。”她顿时就笑了起来,“冯笑,你干脆去国企当老总算了,你这生意眼光还真的很不错。”我笑着说:“我这也就是说说罢了,如果真的让我去做那样的事情的话,我还真不行。”她笑道:“那也不一定。只要让你坐到了那样的位子上去了,你不懂也得强迫自己去学习。”我忽然想到了一点:“姐,这地方是你某个熟人买下来的吧?”她笑了笑后对我说道:“别问。”既然她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好多问了。随即将车开进到了里面。想不到这里面吃饭的人还真多。俗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这句话说得还真是很有道理,谁会想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还会有如此好的生意?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的服务员好像并不认识林育。我们下车后一起进入到别院的大厅里面,一位身穿青色西式套装的领班过来问我们道:“请问你们有预订吗?”林育回答说:“没有。给我们找一处靠湖边的地方吧。就我们两个人。”领班说:“两个人的位置倒是正好还有一个。那你们跟我来吧。”我们从那些吃饭的人中间穿过,跟着领班去到了湖边的一处小桌边坐下。夜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过这里的七彩灯光却让湖水变得异常的绚丽起来,使得湖水比它本身的颜色更漂亮。看着湖水面上的七彩琉光在随着微微的波澜晃动,我心里顿时就想:那些古诗词里面描述的秦淮河边上的烟花之地也不过就是如此吧?但是我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好笑:怎么就忽然想到了那什么烟花之地了呢?林育点了菜,油炸小鱼,麻辣豆花鲢鱼,清蒸江团,还有几样素菜。“喝酒吗?”她问我道。我笑着说:“你说喝就喝吧。”她笑道:“那我们就来一瓶半斤装的江南特曲吧。说好了啊,今天我们私费吃饭。”我说:“行。我来付账就是。”她看着我笑,“其实吧,自己付钱吃饭才会觉得更香。你说呢?”我也笑,“是这样的。”不过我心里却在想:或许她今天有一种表演的成分在。这样几样菜,即使这些鱼是野生的,最多也就不到一千块的样子吧?我们坐的位置很不错,距离其它的座位相对较远,所以很便于我们之间的谈话。随即我说道:“姐,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于是我就把单位这次的人事安排事情对她讲述了一遍,最后我问她道:“姐,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办最好?”她却问我道:“这次你们在北京的事情办得很顺利。是吧?”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