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疑惑:“韩唯已有对策?殿下如何得知?”
太子道:“规劝曹広,避免干戈人尽其才,是上上策,出兵镇压清扫障碍是下下策,可这二者中间,还有一个可行之法——曹広不配合,那就选一个同样熟悉行情清楚门道,且愿意配合的,取代他。”
两人立马懂了。
韩唯正面劝降曹広未果,可能早已进安置了自己的眼线。
这种不受朝廷安排自行发家的帮派,内斗最狠。
曹広已经坐在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享尽荣光利益。为朝廷做事,他考虑的是自己得到的会不会比单干少。
可对那些久久努力都爬不上这个位置的人,只要愿意相助朝廷,怎么都比原样强,自然两横一竖就是干。
让这人取代曹広,由他劝说手下,再行归顺,一样能避免干戈,甚至为其他水域竖了标杆。
飞鹰担忧道:“韩氏与三殿下母族有姻亲,如今韩唯出马收揽人心,分明是暗助三殿下,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太子没有骑马,负手踱步,闻言轻笑,“有什么好应对的,好像他办得成似的。”
两人一怔,正不知如何回应时,就见太子停步驻足,侧首看向路边一家医馆……
……
大概是得了江慈吩咐,留在院外听候吩咐的府奴对玉桑十分客气。
所以,当玉桑希望在屋里的窗边多安置一张斜榻,以供郎君闲时晒太阳小憩之用时,府奴二话不说,七手八脚搬来一张,还给擦得干干净净。
太子进门时,玉桑正喜滋滋给斜榻铺软褥,珠帘声动,她立马回头,结果扭到了腰。
飞鹰和黑狼眼见着太子端一路的冷漠,在夹着强烈情绪的皱眉中破碎。
玉桑原以为太子很晚才回,这会儿天都没黑,他就归巢了。
一回来就折腾她。
“热水不是该早就备好吗?”太子褪去外袍,抱臂靠在床边。
玉桑面上作出惭愧的样子,并不与他争辩。
一手扶桶,一手捏瓢儿,频频弯腰,一勺凉水一勺热水的兑。
腰好痛哦。
“水已兑好了,郎君试试吧。”
太子嘴角一挑,走到澡桶边看了一眼,明明都没碰水,却道:“太烫。”
玉桑面露微笑,心中磨刀:“是。”然后加了一勺冷水。
太子:“又凉了。”
玉桑微笑的嘴角有些僵,加一勺热水。
太子直直的盯着她:“又烫了。”
你是靠意念试温的吧?
玉桑疼了一天本就生气,此刻同他卯上了,随着他的话,一勺冷水一勺热水交替的加。
数十回合下来,太子面不改色:“太烫。”
玉桑却停了下来,漾着体面的假笑,温温柔柔道:“可是郎君,再多一滴,水都该满出来了呢。”
两人面前的澡桶,水位线已经与桶沿平齐。
太子并未因她顶嘴生气,反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他转身拿过外袍披在身上,拢了拢,一招击毙:“那就再舀出来。”
玉桑从腰开始,一路直冲灵台,一路贯彻脚心,整个儿僵在原地。
咚。
瓢儿掉落,砸在水面,似一艘被水波耍弄的小船,胡乱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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