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诗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眉眼弯弯的同他对视着。
有风吹过,可是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陆书言挽着女孩纤瘦的腰身,两张近在咫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彼此呼吸交织缠绕,气氛暧昧。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唇角上,动情的吻了上去……
陆书言在机场周边定了一个酒店,旋即朝唐若诗低声开口,“太晚了,你先在这住一晚,明早回西城的机票我已经给你订好了,到家给我打电话。”
唐若诗连忙点头,“知道了,那你呢?今天不和我一起在这吗?”
这么晚了,他难道还要走吗?
果然,陆书言微微颔首,浓墨般的嗓音藏着太多唐若诗听不懂的复杂,“我还有事。”
唐若诗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离开后酒店后,陆书言开车去了郊区,一处墓园。
夜色比墨还要漆黑,墓园空无一人,安静的令人心惊。
时针跳过十二,新的一天来临了,多年前的今天,陆黎川于监狱中自尽。
陆书言没有下车,坐在车里整整一夜。
直到雾意朦胧,天空泛起一层白肚皮,他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淡淡的目视前方。
许久之后,陆书言下了车。
男人一袭黑色大衣,背影挺拔萧瑟,颀长如玉。
他手中拿着一个篮子,迈起长腿顺着小路一直走。
片刻后,他在一处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上贴着一个小小的黑白遗照。
照片上的人跟陆书言的眉眼有一点相似,男人嘴角噙着很淡的笑容,那双看似温润的表下实则藏匿着无尽的狰狂。
陆黎川之墓。
陆书言帮他立碑的时候,前面没有冠任何的称谓——慈父,这两个字是在讽刺,想来陆黎川也会觉得与他本人格格不入。
索性就只在石碑上刻了他的名字,就像他潦草又可悲的一生,孤零零地来,又冷清清地走。
地上杂草丛生,躺在墓碑前的花束早已干枯。
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陆书言凝视墓碑上的照片许久,提着篮子的手无声的攥紧。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处有如巨大的旋涡暗流涌动。
许久之后,陆书言低低叹了一口气,将花束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旋即将装着东西的篮子放下,整个人一并坐在了地上。
陆书言低着头,望着墓碑边上的杂草,直接伸手拔除。
不一会儿,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就渗满了泥土,但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
清理了很久才收拾好,但陆书言却又看到墓碑上脏乱的灰尘。
他缓缓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无声的将碑上的泥尘一并擦干净,将周边整理的干干净净,一丝不苟。
整理好一切后,陆书言微微曲起腿,将胳膊随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干净的墓碑,微微启唇,“陆黎川。”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和往日的低沉磁性的嗓音相比,此刻真是难听极了。
陆书言薄唇微微弯了弯,眼底的讽刺与落寞倾泻而出,“陆黎川……你真是可怜啊,死了这么多年,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愿意来看你。”
“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可曾后悔过吗?”(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