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栖宸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了一个弧度，向盛烟倾身过来，手将她垂下来的鬓发挽在耳后，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抵触，以及眼底迸发出来的怒火。

生气？

生气又如何。

“盛小二，你那么聪明，你知道我要什么。”慕栖宸低声，宛如情人呢喃。

盛烟浅浅的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控制自己的情绪，又像是下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你想要孩子对么？”

慕栖宸没有否认。

“可以，我替你生。”盛烟说，“那你能给我什么？我哥哥是生是死的消息？慕栖宸，仅仅是这一点，不值得我赔上一年替你生孩子。”

慕栖宸在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垂眸看了眼盛烟的平摊的小腹。

“如果他安全，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如果他需要任何帮助，我会用上我全部的海外资源。”

慕栖宸说话一贯冷硬，但此时却能听出里面角角落落的蛊惑。

“盛小二，你现在只能和我和合作。”

……

从医院返回酒店的路上，盛烟格外的沉默。

只有在她听到慕栖宸和月鬼通电话，让月鬼立刻去查盛霁阳的情况，情绪才稍有波动。

开出去两个小时不到的宾利重新回到酒店。

“接下来想去哪里？”慕栖宸没有急着下车，耐心的问盛烟，“你不喜欢慕宅，不喜欢南城，我们可以不去。你想回帝都吗？”

这好言好语的架势，大有一副她想去月球，他都会想办法应下来的架势。

“你就不怕我回了帝都，找傅司寒对付你？”盛烟半真半假的笑道。

以她和言晚晚的关系，的确是有资本说出让傅司寒出手对付他的话。

慕栖宸对此丝毫不慌张，“你不会这么做。盛小二，如果你愿意麻烦言晚晚，你早就去找她了。”

慕栖宸太了解盛烟，她很要求，很独立，也很珍惜自己看重的友情。

对盛烟而言，言晚晚和关清酒这两个人是和其他朋友不一样的。她知道，自己一开口，那两个人就会不惜一切的帮助她，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这边。因此，她也担心自己一开口，就让言晚晚和关清酒打破如今平静的生活，让她们为难，让她们被自己所牵累。

盛烟瞪着他，仿佛很不满他这样早就看穿了自己心思的行为。

“行了，医生说，孕妇要尽量保持良好的心情。”慕栖宸摸了摸盛烟的头，重新问了她她一次，“想不想回帝都？”

想。

但是不能回。

帝都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最重要的是，认识她的人太多，她以后产检初入医院很容易被人撞见，肚子大了也瞒不住人。

回帝都，就等于言晚晚和关清酒已经知道了一半。

瞒不住的。

“不想。”过了好半响，盛烟才开口，“去南城。”

慕栖宸太过意外，导致愣了半秒，“你不是不喜欢？”

他提前想过好几个城市，甚至想到了盛烟曾经偏爱的瑞士和巴塞罗那，准备让人在那边买好房子，带着盛烟过去就能直接入住。

“当然可以。”慕栖宸现在几乎是对盛烟有求必应。

盛烟望着窗外，神色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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