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林淡淡一笑,略微有些鄙夷的说道:“这种沽恩示好的手段,又不是很新鲜。那药师一看就不是善类,我猜想这一切,都不过是白之然玩的把戏。甚至,这药师,都有可能是你们白家的对头派来的卧底。”白疾听了这话,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种可能性听起来骇人听闻,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白之然也不过是白家的一个次顺位家主,没有突发情况,是不可能名正言顺坐上家主位置的。可是,这药师,却没有投靠白真命,而选择死心塌地跟着白之然!这一点,蒙林这旁观者稍微用心想一想,便觉得这不现实。就算白之然有野心,甚至有希望篡夺白真命的家主之位,但也不是一个圣药师死心塌地跟随他的理由。蒙林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这里头一定有其他势力的影子在背后作祟。甚至,蒙林怀疑,那两个族老遇到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这药师一手策划的。“疾少,二位族老具体遇到了什么事,你可知道?”白疾连忙回应道:“本来遗老和留老都不打算说的,但是在我阿父一再追问下,二老才告诉了我阿父。遗老有个嫡孙,修为处于神通境三重,却遇到了无比奇怪的事情,无论他如何修炼、参悟,都无法提升法则道纹强度,无法突破到神通境四重。而那名药师,帮遗老的嫡孙解决这个问题。”“至于留老,好像是他的一个小辈,外出历练时,沾染了什么剧毒,威胁到了紫府丹田……”“那名药师也会解,对吧?”蒙林淡淡笑道:“想都不用想,这所谓的剧毒,一定是这药师搞的鬼。把你弄残了,再把你救好。这种手段,还真是百试不爽啊。”白疾眉目一动:“蒙林,你是说……”“遗老的事,我不清楚。但是这个留老的嫡亲小辈,所中的剧毒,我有把握是这药师搞的鬼,就好像你的索命鲨心一样。”白疾郁闷之极,骂道:“也不知道白之然哪里找了这么一个邪恶药师?却来祸害我白家?”“多半是对你白家有图谋的敌对势力,白之然这是引狼入室。”蒙林虽然不想插手白家内部的纷争,可是局势如此,自己如果不出手,白真命父子被斗倒,那是几乎可以预见的事。白家四个族老,有三个都站在了白之然那边。白真命这边,孤掌难鸣。想了想,蒙林凝声说道:“疾少,我们先去一趟遗老那里。”“那留老呢?”白疾好奇。“留老的事,回头再说。先拿下遗老,至少可以让你阿父打成三比三的局面,立于不败之地。”蒙林权衡了一番,觉得拿下遗老的把握,应该比拿下留老的把握更大。不过,这二老只要拉回一个,白真命这边就可以重夺主动权,如果二老都能拉到白真命这边,那就是万无一失了。不多久,蒙林和白疾齐齐来到一处古朴而又阔大的宅院。“你说什么?疾少来访?”遗老收到了小厮来报,语气微微有些惊奇。遗老作为家族四老,地位在白家也是高高在上的,便是家主白真命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而白疾,是白真命的儿子,与遗老更是差了几辈,彼此根本谈不上什么交集。这时候白疾来访,却是什么意思?难道白真命游说不成,又派儿子来示好?遗老倒不是铁了心要站在白之然那边,而是形势所逼。他最爱的嫡孙,也最看好的嫡孙在武道方面出了点问题,只有白之然身边的药师能够解决。遗老对白之然没有什么好感,但无奈有求于白之然身旁的药师。不过,白疾既然上门,遗老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侄孙白疾,拜见遗老。”白疾进门之后,恭恭敬敬朝遗老行起了晚辈礼节。遗老眼神有些复杂,心里带着几分提防。他很担心这白疾是来游说的,不是遗老厌恶白真命父子,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以遗老对家族的忠诚,要他站在白之然那边,对太贝大府示好,其实也是违背初衷的。可是,为了嫡孙的前途,遗老不得不这般选择。如今见到白真命父子先后上门,遗老心里多少是有些负疚感的。“疾儿,你倒很少来我这里走动。今天此来,莫非是奉你阿父之命?”遗老说的很隐晦,那意思就是说,你阿父已经来过了,如果你还是说跟你阿父一样的话,那就免开尊口了。白疾笑了笑,却摇头道:“我听说有知小弟修炼出了些岔子,十分关心,特意来瞧一瞧。这不,我有个药师朋友,十分擅长此道。今日我好说歹说,才请动他的大驾,来给有知小弟看看是什么情况。”有知小弟,其实就是遗老的嫡孙白有知,算起来是白疾的同辈,年纪比白疾小一些,所以白疾称呼他为有知小弟。遗老闻言,微微一怔,瞥了蒙林一眼。见蒙林年纪很年轻,又是白疾的朋友,心中着实不是很看好。与白疾交往的朋友,就算药剂方面有些天赋,达到大药师的层次,就顶天了,自个儿孙子的问题,一般的圣药师都是束手无策,更何况是白疾带来的这个年轻药师!白疾见遗老这般神色,笑道:“遗老提防晚辈,晚辈倒也能理解。不过既是族中兄弟,我想为有知小弟做点事,遗老不至于想太多吧?事情若是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嘛!”遗老有些汗颜,他也知道自己靠向白之然有些自私,甚至是完全违背他的本意。听白疾这么说,更有些羞愧,苦笑道:“既如此,请稍等,老夫去叫有知出来。”过得片刻,白有知得到随从通报,便径直走来。“疾哥?你来看我?”白有知平素和白疾有些交集,虽然家族的年轻一辈之间有些竞争关系,但白有知和白疾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有知小弟,我刚听说你修炼出了点问题,所以请了一个药剂天才来给你诊断诊断,出出主意。这位蒙林药师,虽然名头不响,但却是有真才实学的。”白有知闻言,意外之余,也是有些感动,急声道:“如此多谢疾哥了,我阿爷为了我的事,这段时间也是操碎了心。看到阿爷每天都郁郁寡欢,小弟心里也是难受的很。”白有知这是无心之语,但白疾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遗老虽然靠向白之然那边,但这并非他的本意。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郁郁寡欢?显然,只有违背了本心的选择,才会心里难受,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