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变故,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各种揣测、评论以及半真半假的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说诺曼帝国此次是来探察联邦军队备战情况的,有说他们早已对联邦军队的实力了若指掌,此番是故意来装小白的,还有说诺曼帝国真正的伏笔是两个月后的“夏季·雷暴”,那是为霍亨斯陶芬四世登基20周年所举行的超大规模烟火盛会,那是要秀肌肉、颂功绩的。然后?然后当然是再次为独霸世界而挑起战端!
两天下来,即便是蹲个茅坑,也能够听到好几种说法。
生活单调的军人们,简直把八卦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时间所剩无几,大会操是按原定计划进行,还是部分调整,亦或是重新谋划,当然不是这些低阶军官、普通士兵以及军校学员们能够决定的。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都是无责任的吃瓜群众,上面怎么下令,他们怎么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么简单。
在魏斯的视线里,只有尼古拉整天闷闷不乐。
他的兄长凯撒·莱博尔德迟迟没有露面,这是他情绪低迷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鲁克斯少校在得知诺曼帝国军事观察团将会现场观摩演习之后,执意让他远离战斗一线,至少是到军团一级的参谋部去,以免他的人身安全受到未知因素的威胁。
在大多数学员们眼里,见习参谋可是一份前途无量的好差事。参谋参谋,那就是协助指挥官出谋划策,可说是辛苦一阵子,受益一辈子。在联邦军队特别是陆军,有几个将校军官不是从参谋位置上起步的?可是对尼古拉而言,参谋是一份相当无趣的工作,因为可以预见,无论他去哪一个级别的参谋部,大家碍于他的身份,绝不会把最苦最累的活交给他做,那样固然轻松,但也失去了本来的意义,反倒不如待在一线部队来的实在。
尼古拉不同意,布鲁克斯少校不敢硬来,但他日复一日的软磨硬缠,着实让尼古拉几近抓狂。
好在命令下来了,巴斯顿学生团被编入防守方的“第二波预备队”。学员们连夜收拾行装,登上飞行运输舰,集体转移到了距离主战场四百多公里远的“大后方”。
推迟三天的春季大会操,终于吹响了号角。
或许是演习指挥部有意为之,此次会操刚一开始,扮演进攻方的第一舰队就在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战斗中重创了第二和第三舰队,取得了战场上的相对制空权。第一军团兵分三路,虚实交替,只用了两天一夜就在防守方的正面防线上凿开了一个突破口,拥有“冠军”称号的第一兵团一马当先,抢在防守方一线部队回撤之前,进抵位于防线后方六十多公里的重要补给点,并在飞行舰队的强势支援下,迅速夺取了这个意义重大的战术支撑点,切断了防守方四个主力兵团的主要补给线——按照演习规则,这些防守方部队在随后的战斗中遭到了1比2的“战损比惩罚”。等到他们狼狈不堪地撤回第二防线,兵力损耗已达半数,而演习开始只不过短短3天。
即便是在上一场战争初期,仓促应战的联邦军对在面对诺曼帝国主力时,也没有败成这副模样。
按照修改后的演习计划,防守方拥有三倍于对手的总兵力。一线部队在第二防线拼命死守,“第一波预备队”迅速开赴前线,试图稳住战局,伺机发起反击,可是出乎防守方的意料,进攻方再度施展空中跳跃战术,以飞行舰队掩护运输舰只强行突防,将两个精锐的步兵师投放到了一个处在铁路交通枢纽位置的城镇,以突袭效果抵销无补给线的战损比惩罚,快刀斩乱麻地夺取了这座城镇,既迟滞了防守方预备队驰援前线的速度,又扼住了防守方前线部队的主要补给线,尽管这两个精锐步兵师在一天一夜的鏖战后全军覆没,却创造了远大于其损失的战果。
在大会操开始后的第7天,“第二波预备队”接到了开赴前线的命令,这比原定计划时间足足提早了一个星期,而且从演习指挥部传来的通报表明,防守方一线部队损失率接近80%,那些精锐兵团已基本全军覆没,第一波预备队不再向前线挺进,而是在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缺省防线组织防御。
按照演习规则,防守方连遭败绩,士气大受影响,飞行舰队的战斗力削弱20%,地面部队削弱30%,形势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