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名精挑细选的突击队员除了必备的热武器,还全面加强了冷兵器配置。
不再仅局限于刺刀,而是找远东军区的骑兵部队专门借来的马刀,连鞘带刀人手一把专奔鬼子的天灵盖而去。
这不是什么没事找事、闲的蛋疼的行为艺术,而是建立在“尽量不开第一枪”前提下的针对性举措。
如果不开第一枪真能做到,那必然就是冷兵器包办全场。
既然如此,有条件提前准备更趁手、更具优势的冷兵器,那我为啥还要用传统的刺刀匕首来解决战斗?
战术不是死的,人更是活的。
死板的教条主义要不得也使不得,出奇制胜本就是战斗工兵的特色之一,无数大惊失色的呐粹就是在战斗工兵炸药爆破的轰鸣声中驾鹤西去的。
所以阿尔西姆能想出这招,马拉申科并不感到意外,二话不说便火速包办了借调30把上好的马刀这事。
好枪好炮好坦克,领袖军是要多少有多少、量大管饱。
但马刀这东西,领袖军是真的没有,除了副军长同志家传宝刀那唯一一把。
所以既然阿尔西姆有需求,马拉申科也没办法只能张口去借。
好在远东军区本来就配属有为数不少的骑兵部队,原先是根据诺门罕战役的经验总结,专门用来对付鬼子的大队步兵猪突冲锋而配置的。
上好的马刀那是要多少有多少、量大管饱,专劈鬼子没得说,现在拿来对付鬼子属实是物尽其用了。
紧握着手中AK、将马刀悬于腰间武装带之上,一声不吭中等鬼子过来、等得都有些望眼欲穿的阿尔西姆沉住气,抬手借着月光瞧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发现已不剩多时。
如果鬼子的巡逻时间没有临时变动,那么按照连续多日来的惯例,马上就是鬼子巡逻队大踏步开到脸上来的时候。
“你说鬼子会来吗?”
“.”
刚刚看完表上时间的阿尔西姆耳边响起低声开口,面向陈卫国望之一笑的低声回答紧接脱口而出。
“怎么?沉不住气了?”
“不,但我说不好,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总有股不好的预感,觉得鬼子今晚会给咱整事儿。”
战场直觉这东西说不好,没有固定规律可循更加说不清也道不明,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历战老兵基本上都有。
阿尔西姆理解这种直觉,更加认同这种直觉,明白这就跟自己对付呐粹时候的那种熟悉感觉是一个道理。
论了解日军,在场连阿尔西姆在内的全部31号人里,就属陈伟国是“头号专家”。
将陈卫国这话记在了心里、当正事看待,匍匐在土坡之上的阿尔西姆紧接着嘴角一扬。
“那就看看鬼子到底能给咱们送多少肉过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或者是更长时间。
当那由远及近的汽车声传入耳边之时,全神贯注的陈卫国立刻神情一振。
“伱听!是汽车声!鬼子开汽车过来了,不是步行!情况有变!”
“我没聋,听得到!先看看再说!”
日军巡逻队放弃步行改开车,这确实是连续多日来从未有过的突发状况。
但面色平淡的阿尔西姆依然能镇定自若,只要你鬼子不是开坦克过来就都有办法对付,阿尔西姆自问自己的战士们能办得到。
很快,轰鸣着发动机噪音而来的鬼子车队,便开到了眼皮子底下、完全进入视野。
“妈了个巴子!三辆卡车!至少得有40个鬼子,整啥玩意儿这么大动静!?”
“.说俄语,你那东北话我听不懂。”
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失了态,被阿尔西姆一通提醒却顾不得尴尬,跟红军第一次打配合上战场的陈卫国赶紧又用俄语复述了一遍,闻言的阿尔西姆继续沉声开口。
“鬼子的卡车兵跟两腿步兵有区别吗?”
“.有,野战部队里一般只有精锐鬼子坐卡车,至少也得是一般鬼子里的精锐。”
“呵,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精锐罗圈腿长啥样。”
这边反斜面坡顶上的低声开口话音未落,却见那坡下开来的鬼子车队已缓缓停车。
除了架在车头驾驶楼上的机枪和机枪手,车厢内余下的鬼子已尽数打开车门下车。
另一边的车头驾驶楼里,除司机继续留守外、三辆卡车连副驾驶座上的鬼子都下来了,其中第二辆卡车副驾驶上下来的鬼子直接让目不转睛的陈卫国为之一震。
“妈的!那是中村,中村弘毅!鬼子大佐,这下逮着大鱼了!”
“.你确定吗?怎么看出来的!?”
闻听此言的阿尔西姆也是为之一震,提前了解过日军军衔知道鬼子的大佐等同于上校,这要是真的可真就一网下去直接逮着大鱼、绝对不虚此行了。
“不会认错!他妈的这老鬼子化成灰我都认得!这杂碎从39年开始就一直在东北,几次围剿抗联都有他参与,当年他还只是个少佐。”
“前阵子我空降回东北侦察情报,才知道这杂碎还没被调走而且升了大佐,没想到会在这儿逮着他!绝对错不了,一定是他!这说话的语气都和39年一样,当年我差点就能宰了这老鬼子、就差一点!”
望着陈卫国咬牙切齿、连土带草都攥进了手心里的样子,阿尔西姆知道这下是绝对没认错人了,刻骨铭心的仇恨是绝对不会认错仇家的。
与此同时,对自己正被居高临下监视着还一无所知的中村弘毅大佐,仍然在自顾自地装腔作势。
挎着指挥刀摆出一幅自认为的大将风范,看着刚刚下车的大队鬼子整齐列队待命,转头就冲头车副驾驶座上下来的少佐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