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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曹淳这句话果然让神景有些动容，神景绝不相信一个人没有私心，特别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子，李健城有什么私心这对他很重要。

“当日七殿下去往醉春楼，其实还私会了一个人。”曹淳道。

“什么人？”神景问道，莫非真有人在李健城背后搞鬼？这种可能性神景帝不是没有想过，毕竟李健城的变化太快了。

曹淳知道皇帝误会了，他道：“陛下，这人您也知道，就是张维的孙女张嫣。”

张嫣？神景想了起来，那日皇后和他提过，他也看到了那个女孩，神景的表情怪异地道：“就是他赠诗的那个女子？”

“是的陛下！因而在老奴看来，七殿下可是真性情。他与陛下的策论中恰有‘自由恋爱’一说，岂不也是为了自己？”

曹淳这番话到此刻才让神景帝对李健城这个儿子，在自己心里勾勒出一个轮廓来，这个轮廓是一条完整的逻辑线，是在神景心里属于人类的一面。

原来，他也有这种情绪！因为在神景眼里，李健城太镇定了，镇定到让神景感觉不真实！

“呵呵，这小子，还有这样一面。”神景不由笑说。

见皇帝心情好了，曹淳也高兴，他倒是赌对了，话没有说错，正是神景想听的。

“陛下，老奴以为，这此中桩桩件件，皆可见七殿下性情。为兄妹情，七殿下深而诱发。谏言于陛下时，也是子与父说，不留君臣，是为亲情。七殿下明明早就写了那个册子，为什么要在那天拿出呢？老奴想来七殿下应该一直在找机会拿出来，不然也不会写下来！”

“七殿下应该一直想着家国情感，他刚刚和九公主要好起来，又发生了长公主的求亲，在得知九公主不愿意后，我想七殿下难免会想到自己，他自己也有喜欢的人，难免会想到自己是否也会这样，进而绝望。所以才有了那天七殿下直言生死存亡的话语，臣以为这正是感情导致，否则若七殿下真心算计其他，断不会如此顶撞陛下。”

曹淳的分析有理有据，神景帝静静地听着，曹淳接着道：“而今天张世荣之事，若真是七殿下所为，那也因是为了陛下，为了家国。”

“七殿下如此极于情，深于理，定不可能弃爱舍家，抛弃陛下而去。”曹淳这回算是极力给李健城说了好话，虽然是神景想听，但他也真的没有偏袒。

神景听了这一番话也是大为宽慰，这是他完全忽略的一点，最是无情帝王家！

是啊！也许只有‘情’这个字才能解释他的动机！

要说李健城最让神景生气的地方就是李健城眼里没有他这个皇帝，但听了曹淳一番话，他意识到自己和儿子间除了君臣还是父子，儿子眼里只有父亲这并不错误。

“莫非他真如你所说是在这皇宫藏书中悟了道理，才有这般性情？”神景不由又问。

曹淳听了回道：“若非如此，老奴也无法解释，但老奴觉得这并不重要。”

“为什么？”

“陛下，若七皇子真的是有所悟，必然是天授托陛下的福。若不是，莫说老奴想不到有何人能将七殿下教出如此性情，就算有，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有什么关系呢？神景也明白过来，他所写之论，在神景看来无论是谁教的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曹淳，你今天好像都在为那小子说好话啊！”神景忽然道。

曹淳听了立刻跪下，他低着头道：“老奴是陛下的耳目，自然是见陛下所想见，说陛下所想听。”

神景看了曹淳片刻道：“起来吧，你说得很好。盯着灭渡，一定要把那小子救回来，你也多费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