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植物人(1 / 1)

这一夜,平安无事,景文终于挺了过去,可也从此戴着氧气面罩,躺在了病床上。白清清一整晚没有睡过,带着泪眼,穿着隔离衣,握着景文的手,不停的对景文说着话,白清清觉得,只要一直跟景文说话,那景文就不会就这样走掉,会一直一直听着自己的声音,也正如景若歌所说,景文一定是爱白清清的,因而白清清才想这么做。南杭昨晚带了白清清的衣服过来,换掉了那一身血迹的衬衫,还拿了些吃的,给景若歌和白清清两人补充能量,两人闹着不吃,可因南杭说:“你们两个都倒下了,谁来照顾景文,这才在办公室里,轮流的垫吧了几口。这会南杭已经带着满是血迹的衬衫回了宿舍,但由任白清清在病房里陪着,也不想硬逼着白清清回宿舍休息,因为南杭知道,白清清若不在这陪着,心里会很难过很难过。低垂着脑袋,提着袋子刚到宿舍门口,见一旁坐着个醉汉,靠在旧衣回收桶旁,腿边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南杭假装没看到,径直的走过,可那醉汉一伸手紧紧抓住南杭的脚腕不让走。“你干嘛!快松开我!”“南杭,是我。”看对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南杭这才走上前去,撩开刘海一看,是刘瑞祺。“你在这里干嘛?”南杭见状,直接蹲**子跟刘瑞祺说话。“清清呢?清清还没回宿舍吗?”“她在陪景文。”“她,她真的和景文在一起了吗?”“昨天抽血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答应,但是就是去救你回来后才答应的,个中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我……我应该好好保护她的。”“别说这种后悔的话,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对,是我,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从来就没保护好清清,是我。”刘瑞祺说到伤心处,又就来一口酒喝,南杭懒理这样的人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刘瑞祺是,陈一臻也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那就已经是个不被需要的人了,后续做那么多事弥补有用吗?“你慢慢喝着,我回宿舍了,还要给他们送吃的。”南杭不想拦着刘瑞祺喝酒,如今她跟刘瑞祺的关系,既不是朋友,也算不上同学,更不是弟妹,只是个陌生人罢了,陌生人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别走,你能不能陪陪我,我一个人,家也不敢回,只敢在这里。”“对不起,不能。”“为什么,我能交心的就只有你了。”“不好意思,我交心的,不是你,何况我跟陈一臻已经分手了,我也没有这个义务要帮他解决他兄弟的人生大事,你跟清清也分手了,在清清眼里如今你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时间那么宝贵,我没有空陪你把酒话桑麻。”话是很难听,可是句句在理,刘瑞祺找不到任何一点来反驳,只是没想到,就因为陈思聘的事,南杭跟陈一臻最终还是分了手,而自己也永远触碰不到白清清了。见刘瑞祺只是看着她不再言语,南杭站起身来,甩了下马尾,迈开腿直接往宿舍楼里走去,不带半分停留。“女人,还真是狠心。”刘瑞祺感慨完,又喝了一口。陈一臻在Y国最后一天,可明明刘瑞祺应该得救了,却没有一点消息,打白清清的电话打不通,打许信的没人接,翻了通讯录看到自己最熟悉的号码,始终没有勇气按下,最后还是直接拨通了刘瑞祺的电话。“喂,在哪?”“在喝酒。”“你都已经被救了,也不给我回个消息?行动怎么样,有伤亡嘛?”刘瑞祺听到陈一臻的询问,沉默了几秒,随后照实回答。“有,两个。”“谁?”“景文,还有我。”“景文?他怎么了,你怎么了?”“景文保护清清中弹,我,我的心不见了。”“那景文现在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昨天我去医院,没有人理我,清清还说自己是景文的女朋友,要给他献血。”“怎么会这么严重?”“没有想到会多一个绑匪,藏着。”“你在家等我吧,我今晚到国内。”“啊臻,我的心没有家了,再也回不来了,白清清的心不让我住了,我要怎么办?”刘瑞祺第一次在陈一臻面前哭了,可陈一臻也没有办法安慰他,他也跟刘瑞祺一样,被赶出了心房。南杭曾说,人有两心室两心房,每一个室腔内都能装着一份热爱,如若某一天被这热爱伤了,她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份热爱踢出,哪怕没有另一份替代,心脏很强可也脆弱,经不起折腾。“我不知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我,我刚刚想问南杭,可她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了。”“我知道了。要登机了,回国再说。”陈一臻听到刘瑞祺提到南杭,绷了很久的弦立马断了,找了个借口逃避这个现实,可上了飞机后,立马带上眼罩,泪水,就是没法止住,默默的流淌。南杭在宿舍里将白清清的衣服直接泡上,随后给白清清整理了几套换洗衣服,不知道白清清在那要呆多久,索性把一星期的都备齐了。衣服浸泡的差不多了,南杭将衣服从水桶里拿出,用刷子刷洗着,可这么一刷,血色随着泡沫再次流出,整整刷了4遍,衣服都还带着血色。此刻的南杭,鼻子一酸,眼泪直流。作为医生,南杭很明白,流了这么多的血是有多么危险。南杭想到那个碰到烧烤就根本停不下来的男生,那个一直护着自己姐姐的男生,那个初见时带着腼腆可又处处为人着想的男生,立马绷不住了,放下手里的刷子,直接坐在书桌前哭了起来。南至一声啼哭,直接把南杭从梦中从回忆中惊醒,南杭躺在三楼的房里,轻轻的拍着南至的背,哄着南至睡觉,心里自嘲的到,自己怎么会想起和陈一臻分手的事情,随后又自嘲一笑,缘分早就散了,想起来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