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看太子,嘉许地点头说道:“吾儿有此领悟,看来果是做到了时刻将江山黎民放在心中,此乃江山社稷之福。太子巡国,古有旧制,只是后来,渐渐地不再施行。你现在还有诸多事宜要学,巡国之事,还是待你二十岁之后再议。”
太子恭谨地躬身行礼:“是,父皇。”
珍妃见太子岔开了话题,连忙吩咐宫女们上水果和糕点,然后取了晚宴上备的菜单给皇帝过目,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或者要加的。皇帝接过去看的时候,珍妃便给黛瑶使眼色,让她退下。
黛瑶起身的时候,皇帝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黛瑶回到沁芳殿,坐了会,琢磨按这个情况,自己今后是不是都不好说故事给芙蓉她们听了。这回是有太子从旁帮忙开脱,今后可就难说了。皇帝这么小肚鸡肠,这简直就是**啊,就算眼前平安过去了,回头他一抽风,又给计较回来,将帐合在一起算,那她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正琢磨着,芙蓉公主和芰荷公主进来了,扑到她膝前,说要听故事。黛瑶这时可不敢再讲故事了,皇帝还在外面呢,万一又被捕风捉影了,怎么死都不知道。便拿了香包,带了两个小朋友去外面花园里玩丢香袋。
所谓的丢香袋,就是现代小朋友经常玩的丢沙包。两个人分站两头来回丢,还有个在中间来回窜,躲被投掷过来的沙包,或者干脆接住。只是这是在皇家,自然不能用沙袋这么民间的东西,当然要用特制的香袋。外面的缎子,是上好的雪缎,用个一两天缎面上是不沾尘的。里面装的,是上好的香料,握起来不会硌手,砸在身上也不会疼,还带着淡淡香气。
芙蓉是最喜欢玩这个游戏的,所以第一个下场的自然是她,黛瑶则带着芰荷公主坐在旁边看。芙蓉公主跑了几圈,便振臂唤芰荷公主一起来。黛瑶笑着鼓励了芰荷公主几句,给她打了番气,芰荷公主被夸得脸红红的,高高兴兴地过去跟芙蓉公主一起玩了。黛瑶支着下巴,看着两个小朋友上窜下跳的模样,唇角不由微微上扬,刚才的一肚子烦恼,顿时烟消云散。不经意地抬眼间,看到花圃后面的回廊上不知何时站立了几个人。
当先立着的是个妙龄少女,穿了一身双蝶暗纹的锦绣衣衫,梳着时下贵族女子中最为流行的元宝髻,鬓角缀着几朵小金花,在整一种华丽之中,又显出几分俏丽来。那女子的容貌也是极美的,眉眼之间,精致如画,肌肤也如瓷娃娃一般,毫无瑕疵。看她身后跟随的仆妇规格,料来也该是出身豪贵,但这得天独厚的少女,远远地眺望着她们,眉眼之间,含忧带愁的,颇有一番凄清的滋味。
黛瑶略微在她身上定了定目光,她便察觉了,急急地撇开了头去,转身匆匆离去。黛瑶蹙了蹙眉,唤过侍立在旁的素月,问道:“方才过去的是……”
素月恭声说道:“是庆王妃。”
“哦。”黛瑶有些恍然,被皇帝那么一打岔,她差点忘记今天这个晚宴主要就是为了庆王和庆王妃所设的。这时出现在这里的年轻贵族女子,自然就是庆王妃阮嘉瑜了。
黛瑶思忖了一会,问道:“庆王妃,听说是大文豪阮天扬阮老先生的孙女?”
“是的。”素月见黛瑶对此有兴趣,便为她详细说明道。“阮老先生是陛下的老师,德高望重,陛下一直很尊敬他。三年前阮老先生告老还乡,但一直惦念着留在京中的孙女,经常写信给皇上问庆王妃的消息,并让皇上顾念在他们师生一场的份上,多关照庆王妃一点。庆王殿下这样,皇上其实也很为难的。”
“庆王殿下……为什么会与王妃不合呢?”黛瑶忍不住好奇了。这庆王妃生得这么美貌,看上去也像是柔婉的性子,怎么就不入庆王的眼呢?听说当初还是他死缠烂打硬要娶进门的,难道还真是因为他只控罗莉,罗莉一长大,他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