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也是知道黛瑶有着入国子监,将来入朝为官的小心思的,心下释然,打消了之前的顾虑,笑着说道:“他确实是个特例。他的父亲安卿云,是首屈一指的大画师,也是御画院的院判,很受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器重。前几年因为身体的问题辞了官,御画院固然还有几个他不错的弟子,但太皇太后不太满意。又因为安家与太后娘娘有一层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关系,便由两宫作主,破格由他来接替他父亲的位置,继任首席御用画师。”
“当时他刚入了国子监,两宫的意思是不用上学了,直接做官。但他倒是个有志气的,坚持要进国子监进学,以后还要考状元。太皇太后和太后终归是国母,不能挫少年人的志气,便由着他去了。不过啊,”珍妃的声音略微放轻了些,“他的命格不好……克妻。”
黛瑶怔了怔,抬眼看了看珍妃,暗自思忖莫不是珍妃怕她真对安泰时用心,才故意这样说的。
珍妃见黛瑶这个反应,刚压下去的猜忌又浮了起来,便在传闻之上稍微加了些料:“据说他幼时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在十三岁上准备开始议亲的时候,突然就得急病死了。后来又订了门亲事,婚期才刚刚敲定,姑娘好端端地出去游玩,便失足滑入江中,被湍急的江流给冲走了。打捞了大半个月,也不见个人影,自此,他便有了克妻之名。”
“只不过他的家世和名望放在那里,总有不信邪的人甘冒这个大不韪,想去结亲。就在前几个月,礼部的张大人出于欣赏安泰时的人才,为自家小女儿登门提亲。刚递了名帖,隔天,张小姐便发起了高烧,吓得张夫人赶紧去安家将名帖求了回来。”
“然后,张小姐的烧就退了么?”黛瑶好奇地问道。
“是啊,退了。说起来稀奇,却又让人不得不信这个玄。”珍妃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黛瑶的神情。发现她除了满满的全是好奇之外,全然没有情感上的起伏和波动,倒也不像是怀春少女情窦初开的样子,大半还真是出于认识了新朋友,想要多了解些新朋友的情况。
黛瑶慨叹道:“看他的样子,真不像是命这般不好的。”黛瑶自是不信克妻克夫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人也未免太倒霉了。他前两个未婚妻的不幸,应该是个巧合。至于第三个,多半是听了传言,自己吓自己吓出病来了,而这笔帐却更落实了他的克妻之名。所谓人言可畏,口口相传,这京城里怕是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敢与他与议亲了。
大致了解了安泰时的情况,黛瑶也便转开话题,再说下去,珍妃不怀疑,她自己都要怀疑了。说起芙蓉公主还与她僵持的事情,对于人小鬼大的芙蓉公主,珍妃也没办法,只说小丫头这几天已经有些无聊了,再过两天肯定憋不住了。黛瑶笑着应着,适逢四皇子叶澈午睡睡醒了,被奶嬷抱过来找珍妃,黛瑶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笑着对珍妃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尽快哄回芙蓉公主,不过要请娘娘帮忙。”(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