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瑶略带歉意地笑笑:“王妃这可问错人了,我初来乍到的,又是第一次参加宫里的聚会,连门槛儿都没摸着,哪能给王妃出些个有用的主意?贵妃娘娘让我们俩搭伙参加,也是出于爱妹之心,想让我从旁得些王妃的提点,不致于在聚会上闹出笑话罢了!”
阮嘉瑜闻言掩嘴轻笑道:“瞧黛瑶妹妹谦虚得,将自己说得那般鄙陋。这宫里的聚会,说穿了也是个寻常宴会,左右不过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品诗论画、听歌赏舞。黛瑶妹妹是江南有名的才女,这些应该都是黛瑶妹妹所擅长的,怎么会闹笑话呢?”
黛瑶淡然笑笑,说道:“王妃太抬爱我了,品诗论画,兴许会些,那听歌赏舞什么的,便真正是个门外汉了。”
阮嘉瑜闻言,“啊呀”了一声,说道:“我原本还琢磨着今年跳个双蝶舞呢!”
黛瑶暗自叹气,心想这阮嘉瑜还真是不会说话,之前还说了是想不好出什么节目,才过来找黛瑶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这会儿又说原本都已经想好要跳的舞了,真是……若是换一个人,都该要跟她生气,幸是遇着黛瑶,并不计较这些,只是露出为难的样子,摆手说道:“跳舞什么的,那可真正难为我了,实在是不会。”她是很想建议阮嘉瑜还是另外找搭档,但是是珍妃让她们凑个对,她不好贸然提出拆伙的提议,那对珍妃可是大不敬。
“这样啊……”阮嘉瑜蹙起黛瑶,似乎为此中感到纠结。半晌,她忽而舒展眉头,说道。“要不,咱们将小紫拉过来。我与小紫跳双蝶舞,黛瑶妹妹就在一旁即兴赋诗,可好?”
阮嘉瑜句末询问了黛瑶的意思,但是不等黛瑶答话,她便又说道:“这所谓的‘即兴赋诗’,自然是说着好听。我们排演的时候,黛瑶妹妹就可以在一旁观看,早早地做好准备,在秋日会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黛瑶想了想,说道:“这平时排演时观舞,与宴会上观舞,情与景都大不相同。以提前作好的诗来混充即兴之作,很容易被内行之人看出端倪。若是当场为人所拆穿,那岂不是连累了王妃与陈小姐?这样吧,改诗为画,如何?”
“即兴作画?”
黛瑶点头。虽然历史上宴会观舞的名作多不胜数,随便一首都足以让黛瑶才惊全场,但黛瑶并不想以他人之作,成自己之名。她的画艺虽然不是很精湛,但是在作画的技巧上,还是先进于当世的。所以,无论如何,画上总能有一两个亮点供人赞赏。就算不能博得满堂彩,但至少也不会失笑于人前就是了。
“画啊……”阮嘉瑜暗自琢磨起来。她其实也并不擅长跳舞,之所以想在秋日会上跳舞,主要原因还是那一日长兴宫的宴会。那天,淑妃娘娘带来的一个宫女,接到花球受罚时,跳了支舞,不仅当场就得了皇帝的赏赐,听说这几日皇帝往淑妃娘娘的淑宁宫走动得勤快了不少。估摸着那个叫“扶摇”的宫女,就要受到皇恩了。因此上,阮嘉瑜一琢磨,心想兴许男人都喜欢能歌善舞,妩媚动人的。她虽然不常跳舞,但以前学舞的时候,也没少被教舞的姑姑夸赞过。往年不是作诗就是弹琴的她,今年突然来舞上一曲,必定大为引人注目。说不定,庆王见了,就回心转意,对她如当初那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