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徐徐地往回走。碧丝似乎还没排到牌子,黛瑶便让一家卫过去将她唤回来。过了一会,碧丝便气呼呼地回来了,向黛瑶抱怨说:“小姐,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过份!他们拿了牌子,进去就不出来了!我们那么多人在外面等着,他们就在里面占着,就不出来!怎么会有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啊?!”
黛瑶安抚道:“算了,不要气了,里头的风景不见得比外面好。”经了这一段插曲,黛瑶也没了看冰雕的心情。加上夜深,天又寒了几分,便寻思着回家去。但傅庭萱又不见人影,便点了个家卫留下给傅庭萱传讯,自己便带着其余的人坐马车先行回了家。
门房老伯对于黛瑶的早归感到惊奇不已:“小姐这么早就回来,第一次去看冰雕,怎么不多看会,酉时后还有歌舞表演呢!”
秦桑替黛瑶解释道:“小姐在南方长大,刚来北边,受不了这寒气。”
“这倒是,今年比往年还要冷几分……”老大爷约摸是平日里少人说话,黛瑶她们进门一路进去后,他还在后面兀自感慨,天气又冷了,回头得再加几床被子之类的。
李夫人回来得比较晚,得知黛瑶禁不住冷很早就回来了,想到她初来北方,确实会不习惯这里冬季的严寒,便吩咐加了给她屋子的的炭量。这逢年过节的,可别冻病了才好。对于她赏冰雕时遇见过了什么人,倒是没有问起。
第二日,傅庭萱便登门来道歉了。称傅庭葳原是在心湖边等她们的,不想遇上了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窗。国子监前几天刚刚年考完毕,放了长假让学子们可以回家过年,所以几个平时交好的学子便在附近包了个雅间,为外乡的同窗饯行。傅庭葳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与妹妹约好了,在这里瞧看“未婚妻”的,便被拉了去。
“哥哥本来留了人给我们传读的,我们去那时,他正好肚子痛去找茅房了。后来我找着他,就让他带我去找哥哥了。哥哥他们就在前面一条街的醉月楼喝酒,我去的时候,他们正与白留仙踞了两边回廊在斗诗,一来一往的,热闹极了!”
“对了,黛瑶你知道白留仙是谁吗?她是京城第一青楼庆元春的花魁,容貌绝世,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出口成章,才情之高,很多国子监的学子都及不上呢!他们斗诗,起因是有个花花肠子的严公子,听说白留仙在对面廊上,就说出钱请她过来弹一曲。白留仙睬也不睬。严公子觉得在同窗面前被下了面子,就提出斗诗。倘若他赢了,白留仙就得过来给他们弹上一曲助兴。假如输了,他就为这会儿楼里所有的客人付酒钱!”
黛瑶笑着说:“然后,你就看得忘记我了?”
傅庭萱不好意思地抓抓脸:“确实太热闹了,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那后来谁赢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的,黛瑶得让她将话说完的。
“第一局,当然是那个姓严的输了!他不服气,又请同窗帮忙再比,然后又输。连输三场,楼里的人都在嘲笑国子监出了一群草包,文才连个青楼女子都及不过。最后当然是我哥哥出马,才给国子监赚回了面子,使得那个白留仙乖乖过来弹琴的!诶……都是我的错,我该早点想起去唤你过来的,这样就能瞧见我哥哥英明神武的时候了!唉!不过也没关系,马上新年了,热闹的节目多着呢,到时候再安排时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