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动着手中珠子,他墨色的眸子一片深邃。
苏静鸢一双眼睛里全是担忧,时不时地看向辛嬷嬷,再看辛嬷嬷,身上全被浸湿,浸湿的衣服紧贴着身子,透过衣服可以看到她触目惊心和血淋淋的伤势。
“太后,您明知辛嬷嬷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还要这样对她,您现在实在令朕怀疑您到底针对的是谁。”
淡漠的话说出口,太后猛然一怔,“儿啊,连你也不相信母后了吗?”
皇帝没有理会她,他又说道:“苏静鸢,不管是何原因,你私闯慈宁宫就是胆大包天,任何原因都不能免去你的罪责,但朕念在你马上就要与燕国世子成婚,就暂时不罚你了,带着人离开吧。”
“多谢皇上不罚之恩!”
苏静鸢扶起了辛嬷嬷,带着辛嬷嬷离开了慈宁宫。
“你,你怎么能就这样放了她们,她们私闯慈宁宫可是大逆不道…”
太后眼睁睁看着苏静鸢离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就这样放她们走的皇帝。
皇帝合着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的神色微微一动,睁眼时,他的瞳孔里添着些许不解和愤怒。
“朕知道母后看不惯长公主,朕也知道母后看不惯苏静鸢,母后看不惯苏静鸢是因为您不想让她嫁给萧辰。”
“辛嬷嬷她是跟了长公主时间最长的人啊,你怎么能对她下手呢!”
皇帝痛恨,他咬牙切齿。
太后怔愣,她颤抖着,“她的下人是下人,哀家的下人就不是下人了吗?!”
“春杏自小跟着哀家,算起来时间也不短,就这样白白死了,你怎么就不说心疼一下你母后呢?”
皇帝心里依旧不能原谅他这个母后,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眸中多了一份坚决,“长公主已经成了这样,以后朕不会让您再接近她一下,这也是为您着想,还有,苏静鸢的事已经定下,您也别试图再费什么功夫,苏静鸢的婚事关乎着国家命脉,任何一人敢阻扰,那就是跟朕过不去!”
说完这句话,他长步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瘫软在地,她看着那道决绝离开的明黄色身影,老眸中全是愤恨,“当初哀家就应该把他养在身边,现在回头一看,哀家就像是给别人生了一个儿子,这孩子从小到大,何时向着过哀家这个母后一次!”
徐嬿婷将太后扶进内殿,进内殿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心中暗暗开始筹谋。
苏静鸢没敢把辛嬷嬷直接送回慈宁宫,她怕再惹出事端,就先让魏康等人回去了。
她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嬷嬷披上,搂着嬷嬷一路去了太医院。
辛嬷嬷体力大减,清醒已是难得,走起路来异常艰难,一主一仆走在路上,难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
“辛嬷嬷,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太医院了!”
“小姐,老奴恐怕坚持不到了…”
辛嬷嬷身体发冷,她打着哆嗦,意识也慢慢开始薄弱,她只知眼前开始发黑,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苏静鸢扶着辛嬷嬷先到了墙边上,她张望着,这里不在华盛区域,路人稀少,要是找一个人来帮她怕是难上加难。
她只能试图自己去扶起辛嬷嬷。
“苏小姐,是你吗?”
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抬头一看,是萧辰。
“萧世子,是我。”
苏静鸢庆幸来者不能看到眼前的场景,若是让萧辰看到她这样,一定会将方才的事再引出什么麻烦。
“需要帮忙吗?”
萧辰虽然看不见,但很明显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苏静鸢眸子一紧。
“还请我们之事萧世子就当没遇到,静鸢一人就能办好事情!”
苏静鸢扶起了辛嬷嬷,带着辛嬷嬷往前艰难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