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3>第一节 抉择之门</h3>
石门,缓缓开启,暮色轻轻抬头,朝石门开启的缝隙,望去。这本是一扇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启的门,暮色如实认为。
这本是一扇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启的门……却又是为何?
依韵也是这么认为,这扇门,本不该在这时候开启。可是,依韵终究来了,终究将石门开启,有时候,即使明知道不应该,却总有些人,倔强的要去这么做,事实上,并不存在特别和必须的理由。依韵,偏偏是这种人。或许,其实我精神早出了问题吧,依韵如是想。
“依师兄,你终究还是跟过去一样。”暮色註释着石门处,一身深紫衣裳的依韵,石门处,只有一个人。依韵眼神平静,註释着展颜露出微笑,一如当年武当山脚的那个暮色,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曾真正改变多少呢?
“依韵,暮色现在就被困在那里,仍旧在会在那里停留半日,半日之后,倘若你去,她会被转移,转移到一个你再也不可能知道的地方,永远被关下去……”送来这则书信的天刃高手,咽喉被剑气洞穿,倒在地上,它的任务本就是用命,带来这封书信。
这是陷阱,这是天盟专门为依韵所准备的陷阱,依韵可以选择不去,也可以选择去。但无论是依韵自己,或是定下这一陷阱的人,都非常清楚,依韵,一定会去。
紫衫如往常般,紧紧抱着依韵,依韵低头凝视紫衫半响,轻声道:“我一个人去。”紫衫欣然笑道:“那我怎么办哩?我也想去玩咧!”紫衫的抗议,没有任何作用,终究被依韵带进紫宵山顶掌门迷室。
“江湖其实没有多大……”依韵闪身离去,紫衫悻悻然,将靠椅拉至寒湖旁,调整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寒湖,虽然自依韵再无血心发作之苦后,就再没使用过,但却是保留了下来,依韵无所谓,但紫衫觉得寒湖,不断冒起的寒气,如雾,将周遭一切覆上一层蒙胧,如真如幻,紫衫很喜欢。
就在这裏,我曾经在湖边坐了很多时日,你也曾很多个年头,每个月有一天便泡在这裏,你在承受着痛苦,而我,在承受等候……
灵鹫宫,败的很惨。准确说,其实这场战斗,该是灵鹫宫胜了,因为最后,天盟的高手全部撤离,天之联盟各弟子,全军覆没,是真正的全军覆没。也许,这一场战斗,会成为江湖永远最为惨烈的一战。
江湖有多少人?没有人统计过,但谁都知道,这些年江湖形势的带动下,自由派系的江湖人,已经非常罕见了。而这场战斗,江湖各派弟子,几乎尽数投身其中,但此刻,除却有数的各派超级高手幸运的跟随撤退队伍活了下来外,其它的人,全部重生了。
神州纵横帮,曾经创造过江湖帮派的神话,以一帮之力,统领全江湖,虽然最后,神州帮终于湮灭了,但这个辉煌,却很难被江湖中人忘记。灵鹫宫,创造了一个辉煌的神话,在江湖中,维持百余年超然至无人招惹的地位。今天,灵鹫宫,终于证明了其地位下具备的真实实力。
江湖中人,终于明白,灵鹫宫,原来竟是这般可怕,以一派之力,力抗全江湖,而且胜了,这只能用神话来形容。但江湖从不缺少神话和传说,因为总有神话般的人,去创造着。
但灵鹫宫其实败了,有心人都知道,灵鹫宫,绝不可能如同过去般,继续维持着超然于别派的地位。灵鹫宫,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其实不仅灵鹫宫死了很多人,目前仅剩的天之联盟三大门派,以及被灭派的高手,加起来,恐怕也不足十万之数。只是,灵鹫宫,死剩的人,更少,剩下的,已经不过两万。只是,这两万人,全部是,非常可怕的,高手……
这些人,练的内功,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飘渺无痕……只是,这场战斗,实在,太惨烈了。几百里范围内,土地都是红色的,没有尸体,尸体早已经被系统刷新了,剩下的,是白森森的骨头,骨头刷新,要久很多。
这结果,实在太意外,灵鹫宫感到意外,天之联盟同样感到意外,天盟,也意外,连依韵,都觉得非常意外。天之联盟各派的弟子,莫非都疯了么?天之联盟,莫非都疯了么?为何不退?倘若撤退,又怎至于造成这般结果?
天盟没有疯,天盟,成为了赢家,灵鹫宫,完蛋了。如今的实力,天盟已经可以发动最后的决战,所以,天之联盟各派弟子,能如此疯狂的战斗,天盟怎会阻止?尽管,其实及时阻止,也未必阻止得了……
灵鹫宫也没有疯,灵鹫宫是绝对超然于江湖的,灵鹫宫的自尊不是任何一个门派能比拟的,灵鹫宫绝不会容忍江湖别派的任何挑衅行为。因为灵鹫宫是不败的,灵鹫宫,也不能败。江湖,从来靠实力说话,灵鹫宫即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用实力告诉江湖所有人,挑战灵鹫宫的下场!
只是,如今的江湖,不是百多年前的江湖,如今的江湖,人多了太多,太多。当人数以倍数上升后,对战斗结果的影响,已经不是简单的几乘几。百多年前,灵鹫宫杀尽各派,仍旧以绝对最强的姿态立于江湖,百多年后的今天,已经不行了。
重生的各派弟子,或许有很多,在这一战后会选择退出江湖。实在有太多人,重生后,热血冷却后,回忆起激战中各种让人想之呕吐的场面,胃部翻腾……
重生的各派弟子,或许有更多,在这一战后会选择重新练功,灵鹫宫的,重回门派,华山的,重回华山,武当的,重回武当。或许娥眉,古墓的,会进武当,又或许,仍旧保持自由之身,更或许,选择紫宵剑派。尽管那是灭派的原罪所在,但却也存在着,领导两派几十年的,前掌门人的所在……
灵鹫宫,完了。人数的巨大差比,无数重生的各派弟子,在一个同等的起点,重新开始江湖之路,若干年后,这些人都重新恢复实力后,灵鹫宫,又怎还可能是对手?
“灵鹫宫,完了……”不存语气中满是悲伤和唏嘘,如今天之联盟和灵鹫宫的实力对比,天之联盟,天盟,一定会整备所有力量,对灵鹫宫发起灭派,败者,还能翻身吗?
“你忘记一个人了。”小剑语气冷漠,不存闻言猛然回神,是的。似乎很多人都沉溺于这场战斗的结果,而忘记了一个人,往昔的正义传说,如今被江湖中人痛骂为传说级的耻辱,依韵。所有的门派,都完了,但紫宵剑派没有,紫宵剑派根本没有参与这场战斗,如今以门派人数而论,紫宵剑派比惨存的四派加起来都还更多,多上许多倍。
但这不是决定性的……很多人明白这道理。
妖瞳在紫宵山顶,感叹着,“可惜这不是决定性的,终究,我们的超级高手,实在太少,否则,此刻定能横扫剩下四派,从此以后,江湖便只有一个门派了。”
群芳妒轻笑出声,媚眼轻瞟妖瞳,“但江湖谁都知道,从今以后,在很长的时间内,最强的门派,当数紫宵无疑。你可相信,倘若没有依韵,没有了我们的存在,此刻,天之联盟和灵鹫宫一定会联手灭掉紫宵?”
妖瞳轻轻点头,深以为然,倘若不是紫宵剑却也有不少超级高手,这渔翁,是决计当不成的。妖瞳轻笑着道:“可惜,天之联盟却不是为了称霸江湖,否则,眼下该是住手的时候了,该是沉静起来,以图恢复损失的实力。”
“确实很可惜,所以,他们仍旧要打下去。最后无论胜利者是谁,结果都只有一个,被我们毁灭……不过,它们竟然打出这种结果,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但却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对于他们而言,所为的目的是不同的,自然不在乎,江湖最终会属于谁来称霸。”
可惜吗?其实,谁又知道……
“今天,你吃过饭了吗?”依韵淡淡开口,暮色轻轻点头,是吃过的,依韵来之前,已经吃过今日的晚餐。“这个时候,该是夕阳西的时分了,平日,这个时候,我定是在看黄昏的。”暮色神色平静。
石室,位于大山之底深处,此时,室内外通道,弥漫着淡绿色的雾。
“你该走了。”依韵语气平淡,暮色一言不发,轻轻起身,朝石门外行去。行得不久,猛然回头,轻声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依韵。”暮色欣然含笑,朝石门外通道,缓缓离去……
很多年的那一天,我竟是忘记问你的名字,很多年后的今天,一如当年般,重复上演。依师兄,其实你本不该来的,如今的我,即使被你用事实证明,我是错的。但我,也已不会更不可能改变,因为我相信,换了是依师兄你,也绝对不会,走回头路……
<p/><h3>第二节 宁愿沉醉?</h3>
暮色缓缓走出地底通道,两名全身严密包裹的黑衣人,已在出口处,候着。其中一人已极快的手法将暮色体内禁制之针尽数拔出,暮色的功力,逐渐恢复起来。
“你走吧,江湖上,只剩下一场可怕的杀戮,你若是仍旧要坚持,就上飘渺峰吧。”暮色一言不发,展开轻功,平治离去。一直未加动作和开口的黑衣人,此时笑着道:“我还以为,她会打算转身搭救依韵。”
“倘若她会这么做,她也不是暮色了,依韵也不会来了。”“那倒也是,是时候,轰碎通道了。”另一名黑衣人侧目註释身侧的黑衣人,沉声道:“你总是如此自以为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杀的了他?他若这么容易死,也不配为江湖第三个传说级高手了。我要让他不得不留下,而不是做无谓用功。”
地底石室内,绿色雾气弥漫,让人伸手难见五指。雾中有毒,而且是剧毒,沾肤见效的剧毒。只是,毒虽然剧烈,但却杀不死超级高手,更别说,杀传说级高手了,唯一的作用,只是杀死没有内功护体的人而已。比如,被针所制的暮色,若是未服解药,或者解药效用时间到了,一定会,很快被这雾气毒死。
绿色的毒雾中,隐约可见一条人影,但却是无法看清来人到底是谁,甚至连来人是男女都无法看清。“你可相信,此时你身处毒雾,倘若交手,你不但跑不了,而且会身亡。”依韵淡淡道:“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怀疑。”
“但是,我们也相信,即使这种情况下,要杀你,一定会付出更惨重数倍的代价。”雾中说话之人的声音,听着让人很自然的生出虚无飘渺的感觉。
不待依韵开口,雾中之人继续道:“所以,我们让你来,不是为了杀你。要的是让你在这裏呆上半月。”依韵轻笑道:“你也该清楚,当你话说完的时候,就是我要动趁往外冲的时候,你们是否相信,你们不会有第二机会让我不得不来?”
“相信,所以,这一次,就要让你,不得不留下。”破空声起,依韵抬手接下雾中人射出的一本册子。“解开你曾经被喜儿所下手法的秘籍,你应该知道,你之所以能进入忘我意境,全是喜儿刻意制造一切的引导。指间沙的离开,铭儿的决绝,否则,以你的性格,本是不该修炼忘我的。”
雾中之人,顿了片刻,继续道:“我知道,对你而言,不会为人和事而产生恨,只为心之所指。所以,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因此恨她,你不会,我也不会愚蠢的认为这种话对你有任何作用。”
“忘我意境,确实非常厉害。但却本身就存在一个不可能弥补的破绽,倘若修炼之人,不存在感性值,一旦修炼,只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无情亦不存在自己,剩下的,只是一个疯狂的白痴而已。所以,连小剑都没有试图选择忘我。”
“但你是有感性值的,这从你过往的经历,可清楚看到,而且不会低。忘我意境者,一旦存在感性值,意境本身就不可避免的存在破绽。从大成之日起,感性值一直处于被意境压制的状态,你再难体会到深刻的情感,再难感受到能真正触动你的情绪,你的一切情感,都被压制进意识中,它存在着,但你却偏偏感受不到。”
依韵没有开口打断对方,是无所谓?或是,别的?谁又知道……
“但压制不等于不存在,你所有的感受都被收藏进意识,每每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触及你意识中曾经认为的美好时,你就会不由自主的陷入迷离的追忆。你不是真的没有了冲动,只是,藏在了你的意识。
你可明白,为什么你终究要来?因为你不得不来,你还是你,你的实力在突飞猛进,你的剑越来越可怕,但是你的人,仍旧是没有练成忘我意境之前的那个人,你根本无法主导,存在于意识中的一切在乎和美好。”
“即使你陷入意境状态,倘若有人了解你的一切,清楚你内心中的所有美好,你不但有破绽,而且是,破绽百出。你的意识会不由自主的关键时候做很多事情,即使会让你丧命,让你一切毁灭,仍旧会去做。现在你明白了么?你之所以会踏入忘我,只是因为她要毁了你。”
雾中之人,顿了片刻,继续道:“这本册子,我们付出很大代价才获得,只是获得内容,后又花费很多时间,根据内容劳心费力,方才成功创造成为秘籍。谁也不知道,你丧失的记忆中,藏着什么,但是,你该明白,一定是喜儿,怕被你发现一切才施展这等手法。她害怕你参与抢夺钥匙,所以,要杀了你,白色黄昏很早就想铲除你,但白色黄昏却又不许铲除你。”
“尽管你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我们仍旧没有全力出手对付你,否则,以我们掌握在手的你大量破绽,你早已经死了。我相信,看过秘籍,开启你意识中的记忆之后,你一定会选择留在这裏。”雾中的人,轻轻离开,依韵,手执册子,静坐不动。
石室内的毒雾,逐渐散去,石室内的一切,变的清晰可见,依韵手执册子,终于,轻手翻开。
江湖公告:少林派,武当派,华山派组成联盟,对灵鹫宫发起灭派系统。
……
喜儿伸手轻按在依韵脑后,轻声道:“呵呵呵呵……依韵?最后一次……”海边沙滩,喜儿功力方才稍微恢复,便已探手轻按依韵脑后穴道……
喜儿的手,柔若无骨,喜儿的摸样,总带着怯怯柔弱。依韵,很自然的,下意识将喜儿拥入怀里,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本来就应该如此一般。但为何不应该如此?依韵没有想,本就该如此,又何必去想为何不该如此?
依韵的语气,很温柔,很轻,仿佛怕重了会吓坏了怀里的喜儿一般,“不要害怕,我没有怪你。”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湿透的细沙,浪很轻柔,却也不及依韵温柔的语气。
“我不愿你怪我恨我……”喜儿的语气,一如容貌,总带着怯怯之色,只是,凝视依韵的眼神,却始终未曾移往别处。“你上回所说的钥匙,为何认为我会参与抢夺?我怎会伤害你最心爱的东西?”
“你总是,要更强。一定会抢的,你只会保护我,但不会,因为我,保护我想保护的一切。”喜儿的语气,没有责备,依韵笑了,十分畅快的笑出声来,“你还真是了解我,钥匙,能让我变的更强?不过,我只相信,强来自自己,而不是靠外物能最终决定。所以,我未必会抢夺。”
喜儿轻轻靠在依韵肩头,“我会,杀了你的。我不会,给你机会抢钥匙,我会,提前,杀死你……”喜儿的话没能说完,依韵封住喜儿的唇……
海浪,温柔的抚上岸边沙滩……
唇,轻轻分开。依韵柔声道:“我怎可能让自己被你杀死?万一,真被你杀了,那你一个人孤单寂寞的,我却是会心疼,让你的眼泪,滴在我的尸体上,那滋味,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更不愿意去品尝。”
喜儿语气带着怯怯,却让依韵,喜儿的话,无庸质疑。“如果,你死了,等我,打败他们后,就能,把一切交给乐儿,我会让你杀了我,陪你重生,一直陪你的。所以,你不可以怪我杀了你,我的补偿,还不够吗?”“够!”
轻柔的海风,吹起两人长发,这感觉很舒服,依韵很喜欢。进入江湖这些年,这种放松惬意的滋味,却是没体验过几回。
依韵突然柔声道:“不若,干脆待那些抢钥匙的人出现后,让我将一切全部打乱重造。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总缺不了实力两字,毁掉所有门派和高手,看我还会否给他们翻身的机会,你也不必害怕他们再来欺负你,因为那样,江湖再不存在灵鹫宫,他们不服,也只能衝着我来。”
“你不可以这样的,她们,太骄傲了,除了灵鹫宫,什么都不肯,承认的。”依韵抱紧怀中的佳人,轻笑着道:“只是个模糊的想法而已。”
“不过,我不会死!”依韵口气坚决,“我会,杀死你的。只有你死了,你才会躲起来,拼命练功,没能恢复实力前,你一定怎都不会踏出江湖的。如果,你死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一定,替你血祭。你,会在那里等我吗?打败他们,我就来。”
“如果你死了,也在那里等我,我会替你杀光他们。倘若,黑木崖底,不是水潭,倒也挺好。你不必烦恼,我也不必老要逃避你的追杀。”
“依韵,杀戮,是罪……”依韵俯身深吻怀里的喜儿,良久,唇分,“我会陪你的,无论如何,我早已决定承载。我依韵,绝不回头!”
<p/><h3>第三节 谁的承诺</h3>
“我会陪你的……”
“无论哪里……”
海滩边最后的记忆,喜儿轻吻依韵一口,依韵意识模糊的瞬间,大腿一阵剧痛传入脑海……
……暴雨连绵,一记闷雷划破天空。身受重伤的依韵一把将喜儿拉进怀里,喜儿掌上亮气紫红气劲,却在依韵身前,软软垂落,气劲却是将将依韵震的踉跄后退。
“不要,再杀下去,杀戮,是罪,依韵,我不想你……”依韵连退数步,大喝道:“杀戮是罪!那又如何!?我的选择,由我自己去承载!你不也是独自承载至今吗?!” 喜儿微侧过头,神色显得凄苦……
依韵轻步上前,将喜儿拥入怀中,柔声道:“说好了,我会陪你的。即使你逼我,我也不可能走回头路。”喜儿靠在依韵肩头,轻声喃喃道:“依韵,你回不了头了的,你知道吗?你被我毁了……”
喜儿的手,轻轻环上依韵,手指轻搭依韵脑后。“你早已说过,再不会有下次!”依韵情绪失控的怒声朝喜儿喝着,身前的喜儿眼神复杂无比,终究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收手回轻按着依韵后脑穴道的手指。
“我会陪你的……”
石室内,依韵手执册子,怔怔发呆,脑海中不断徘徊着这句话……是谁在我耳旁轻声诉说,是谁的声音,如此轻柔,是谁的身体,如此温暖……
“是你的……”依韵喃喃自语。
灵鹫宫,山脚下,天盟所有高手,包括秘密分支天刃三百余名高手,尽数投入这场最后的决战。这一是场,江湖超级高手级别所组成,空前阵容的决战。
纵横交错,持续闪亮轰鸣的可怕气劲,掀起一片又一片的土石,轰碎一块又一块峭壁岩石。五光十色的气劲纵横冲撞,刀刀剑剑闪动着寒光,漫天飞舞。
激战的双方高手,往往一个不留神,便被利刃接连穿透两人,横死毙命,或是被数名高手的联手气劲,轰的跟身旁战友一并经脉断裂当即毙命。天刃一半高手,在天盟实力最强横的高手带领下,朝飘渺峰顶杀将上去。
小剑,领着不存,连斩数名看守崖边的灵鹫宫高手,凌空几个翻身,稳稳落在飘渺峰顶花园内。花园内,容儿和乐儿一身白色劲装,却是全身尽数穿戴上强化总坛装备。
喜儿一头紫红诡异的长发环绕在身体周遭,无规则的缓缓舞动,全身却也是尽数穿戴着一整套强化总坛装,却也是特别制造过,尽数红色。
喜儿立于凉亭之顶,缓缓转身面对小剑,眼神冰冷,“战吧!”小剑语气冷漠的开口道,乐儿身形一跃上前,语气忧郁的道:“你以为你花这么多年的工夫,终于练成针对喜儿武功缺陷武功,但你却没想过,从一开始,你就注定会在这一天,死在我乐儿手上。”
小剑语气冷漠,扫了乐儿一眼,开口道:“你错了,你杀不了我。过去可以,现在不行,独孤总决,武功本身没有缺陷,即使你将实战流练到让人无法想象的极端,也不可能打败我。”乐儿语气哀伤的道:“要战喜儿,先过我这一关!”
几条人影出现在花园内,却是两名混身被黑衣紧密包裹的人,身旁则是佛生佛灭,丹心,指间沙,血刃,冷刃以及天刃百余名执剑黑衣人。容儿心下轻叹,终究,天盟残留的人力,还是比灵鹫宫多上太多了,即使这一战,胜负难料,人力部署上,自己方面终究是不够用的。
“乐儿,你那关并不难过。天下克制你武功的有两个人,一是喜儿,二是依韵。所以,在神功面前,我能轻松以飘渺无痕击败你。”其中一名黑衣人,却是没有掩饰声音,正是零儿。
“放弃吧,交出钥匙,就能避免这场没必要的争杀。你们不可能胜,实力对比已经很明显。”乐儿闪身朝零儿攻上,“就让我看看你那古怪的飘渺无痕魔功,凭什么配跟喜儿相提并论!”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场中,乐儿顿时止住势子。
群芳妒媚眼轻瞟零儿,轻笑着道:“你可是让我好生难找,你我尚有一战未有结果,怎这般心急要死在别人手上呢?似乎,这裏的人都已知道你是谁,何必还戴着块蒙面布。恩……我想的可真不周到,毕竟我来了,你又怎好意思取下蒙面布呢?跟我那么一比,岂不成了绿叶衬鲜花……”
零儿註释群芳妒半响,沉声道:“好手段,难怪当初你要帮依韵将群芳妒送去见葵花皇后。当今江湖中,唯有葵花宝典神功,一旦修炼,再不可能修炼其它任何功法,也绝非本盟神功所能学习和仿真。只是,我实在不解,若干年前,你们怎会知道本盟如此隐秘的事情?”
群芳妒轻笑着道,“一个不会武功的废人,怎偏偏还喜欢问这么多呢?”语气,嚣张之极,浑然当做零儿,马上便要死在自己手上。群芳妒话方说罢,身形卷起一片黑色旋风,已然朝零儿和身扑上,万千闪动黑芒的独傲红尘,疾速出手。
天刃高手,展开阵法尽数扑出。乐儿娇喝一声朝小剑扑上,人尚未到,却已陷入天刃高手的阵法中。零儿面对扑上的群芳妒,心下丝毫不敢大意,所学的神功,可仿真任何江湖最强高手的意境以及武功,包括属性特征,但是惟独无法仿真葵花宝典。江湖上只有一本葵花宝典,却是被群芳妒得到,葵花宝典,实在太全面,太可怕了……
黑芒被零儿尽数闪避开去,群芳妒双手各执一枚独傲红尘,两人近身交击,群芳妒速度极快,无论身体机敏,内力,力量,速度,真气,无一不精,武功和属性本身,毫无任何缺陷,出手动作间,永远只有一处破绽可寻,但当你试图攻击时,上一个动作的破绽已经消失,下一个动作已然攻至。
零儿全身被青色气劲覆盖,漫天密密麻麻的剑影,如同龙卷风般朝群芳妒卷至,使的竟是小剑的唯我剑宗。唯我剑宗,远不同于其它,唯我意境,如同万法全通一般,是容不得任何提升属性的辅助属性存在的,但若是持续苦练,悟性足,却是能凭借实力,无中生有的修炼出特殊功法,对自身属性根据本身意愿,可选择性的对属性进行大幅度提升。
唯我剑宗,非常难练,在大成之前,和万法全通一般,在各方面都比之其它同时能容纳辅助属性的意境要吃亏许多,而且极难大成,但是,一旦大成,其威力和特效,却是可怕之极!
面对席卷而至的漫天利剑,群芳妒纵声长笑,“在葵花宝典面前,也敢枉自称宗!”冲天黑色气劲,以群芳妒身体为中心,朝周围疯狂暴射蔓延,四面八方卷至的利刃,竟在群芳妒真气的攻击下,或断裂,或粉碎……
“哈哈哈……葵花不败!”群芳妒卷起一片静止片段衔接而成的虚影,再度朝零儿扑上。零儿头疼不已,零儿不是喜儿,绝不可能如喜儿般毫无任何恐惧的跟群芳妒拼个同归于尽,那种战法,零儿不敢,尽管零儿能完全沉浸忘我杀境。但葵花,确实,不存在任何缺陷,零儿顿时陷入跟群芳妒纠缠的局面。
依韵步出山底通道,抬头朝飘渺峰方向眺望半响。依韵身前,有七十二名执刀的黑衣人,依韵,视若无睹。七十二名黑衣人站成裡外两圈,人人身上闪动着亮白色起劲。
七十二柄刀仿佛互相呼应着般,连接成两圈亮白色气网,周遭完全笼罩在白色气场中。“请返回石室,阁下不可能突破我们的阵法,江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在我们的阵法下闯出去。”
依韵身体覆盖着的深紫气劲,色泽越见浓郁,淡淡的环视七十二名黑衣人一眼开口道:“换成刀了么?”为首的天刃高手,语气冰冷的道:“北落极剑尊面前使剑,岂非班门弄斧?”
“你们实在不像杀手。”依韵身体覆盖的深紫气劲,缓慢的扩散开来。“阁下不必刻意拖延时间催动剑意,即使阁下将剑意催动到自身无法承载的地步,也绝无可能从我们的阵法下突围出去,奉劝阁下,别再做无谓尝试。”
依韵被对方道破心下的计较,语气仍旧平淡的道:“你们可知道,何为杀剑?”依韵不待对方回答,紧接着道:“杀剑,是靠杀出来的,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深紫气劲形成的龙卷风,骤然卷起,无数静止片段衔接成的虚影,朝着四周扩散开去。
飘渺峰顶,小剑手中剑朝凉亭顶的喜儿疾刺而出,漫天青色剑气,将喜儿完全包围其中,每柄青色气剑之间,蒙胧的青光互相衔接,紧密的全无缝隙,一层层,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充斥着喜儿周遭所有空间。
喜儿飞身跃出聆听,环绕身体的紫红长发,四散飞开,迎向飞射而至的密集气剑,在这等密不透风的连绵攻击下,喜儿诡异的身法,却是,难以发挥作用了……
<p/><h3>第四节 困神阵</h3>
虚空黑暗的空间,无数柄长刀带着亮白色气劲,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朝依韵卷至。色泽对比下,黑暗的空间显得更加深邃,亮白的刀气显得更加白亮。
在白色和黑色之间,深紫气劲覆盖着的依韵,周遭燃烧起紫色焰火。密密麻麻的深紫气剑朝四周扩散飞射,气剑跟寒光闪闪的长刀,竟然发出连绵不绝的气劲交击声响。
原本密密麻麻的利刀,竟然被深紫气剑的撞击下,被绞的粉碎,化做点点金属碎屑在黑暗的空间轻轻坠落。下一瞬间,依韵所立的虚空,六面均有一堵金属墙壁,组成一个正方体,将依韵困在其中。
每一面金属壁上均分明刻着三个字,‘困神壁’!依韵身体亮起紫色气罩,瞬间朝周遭扩散开来,却是毫无反应。依韵本身对阵法的认识非常肤浅,但平日却也听人说过,准确说,平日实在听紫衫说了几十个年头,再怎么不懂,却也了解许多阵法的功用。
江湖上,胆识比依韵还高的人,至少就依韵所知所见,只有喜儿一个。依韵的心法,对于胆识的加成实在太极端的可怕,组阵之人,想要胆识超过依韵,那可能性实在太低,即使先天属性好,但没有依韵这种极端到变态的心法加成,纵使是葵花宝典,在胆识加成上也万不及北落紫宵总决。
高明的阵法,能将组阵所有人的各项属性最大值和实际使用值进行幅度不等的提升,更高明的阵法,却是能将个别或是多项属性完全累加,这也是阵法的可怕之处。
倘若某个阵法全由超级高手组成,那么,江湖上绝没有人不败在阵下,当然,这前提条件,必须是双方实力对比不能产生严重差距,否则,即使阵法加成极为可观,也无法弥补。倘若将实力比作两军对垒,一方只有千人,即使布的阵法极为神妙,但若是面对十万人,百万人,此阵也不可能改变覆灭的局面,但若是对上几千人,甚至一万人,胜负却是难说的很。
江湖上修阵法的不多,纯粹修炼阵法的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人,本身的武功就不可能有太多时间去练,但是天刃这批人,实在奇怪,依韵不知道这些人的实战强否,但却看的出来,这些人的内功,都很深厚高明。
这阵确实不是用以杀人的,而是困人的。依韵眼中所见的金属铁壁,其实是布阵七十二人将内力聚集,通过阵法提升,再经由玄妙的阵法结构和特效形成的幻觉,事实上,此刻依韵,等若被七十二名天刃高手汇聚的内力封住,并且这内力还经过阵法提升。
依韵随手斩出一道线状剑气,撞击在金属墙壁上,发出金属交击的声响。四道金属墙壁,缓慢的朝依韵压近,仿佛很快就要将依韵硬生挤死一般。依韵视若无睹,疯狂催动剑意,自从侠客岛后,依韵体内副食的奇丹,对身体的经脉进行大幅度强化,依韵自身,已经能承载更加可怕的剑意反噬。
乐儿陷入天刃高手的阵中,心下无奈之极,乐儿的属性缺陷,实在太严重了。阵内密密麻麻的利剑进攻,对乐儿来说,跟玩似的。凭乐儿极端的敏捷属性,极可怕的攻击频率和精准无比的把握能力,及时密集由天地搜魂针建造的练功房都伤不得乐儿分毫,更何况是体积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利剑?
阵法,伤不了乐儿,但乐儿也根本没办法破得了阵。乐儿没有强大的内力对密集的剑网进行连续的轰击,硬生轰开剑网组成的铜墙铁壁,只能被动的被困阵内,被动的进行防守。乐儿的属性和武功,实在太极端了,因此乐儿很可怕,但也很不可怕。
容儿,也很不乐观,独立面对丹心和指间沙的围攻,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若非容儿内力强横到连指间沙获得燕南天一身嫁衣神功硬碰都要吃亏的地步,容儿此刻,恐怕已经躺下了。腾飞交错朝丹心和指间沙卷上的气劲巨龙,实在让两人难以招架,硬碰不起,闪避,却终究不及容儿内力操控的那般灵活自如。
丹心的自信心,受到沉重打击。原本丹心以为,自己仅仅比传说级高手差了一筹或是半筹,但是此刻,跟指间沙联手下仍旧奈何不了一个容儿……容儿不过是灵鹫宫第三魔女而已,那么岂不是说,倘若两人遇上乐儿,甚至二打一也非乐儿之敌?那么,倘若对上的是杀戮传说,喜儿呢?
铭儿,独自一人凭借连城剑法挡下凝望,佛生佛灭,和十数名天刃高手,原本是要组成阵法的,只可惜,连城剑法本就是最可怕的防守和攻击剑阵构成。神妙的剑阵,竟然被铭儿连绵的实体剑影攻击下,硬被轰开,更有十九人重伤在铭儿威力强大的让人无法想象的实体剑影下。
凝望心头恐惧,终于见识到铭儿的可怕,万法全通能仿真对方武功,凝望连铭儿的连城决亦能仿真,只是,倘若本身的神功和意境,等级不如对方,那么仿真出来的效果,也仅仅是跟自己本身极限状态般而已。
凝望的武功等级,怎可能跟铭儿这种疯子比拟?悟性的原始巨大差距,是怎都无法弥补得了的。凝望的连城剑法,在铭儿面前,实在像个一流剑客对着超级剑客出剑,完全被铭儿玩弄与鼓掌之间。凝望亮白色气劲骤然扩散开去,将铭儿整个笼罩,佛生佛灭心下一喜,手中剑法急速出手,便欲乘铭儿属性混乱,不受控制的瞬间将铭儿一举拿下。
娇笑声起,却是铭儿的,佛生佛灭骤然发现身体属性突然变的混乱不堪,各种负面情绪冲击心神,几十柄实体剑影,已然穿头佛生佛灭身体要害,佛生佛灭,当即气绝毙命。凝望骇然之极,匆忙抽身后退,脱出铭儿万法全通的已场特效攻击。
“怎可能???”凝望无法掩饰心头的震惊,眼睁睁看着铭儿突然施展万法全通的意境,其修为更比自己高上些许。铭儿轻笑道:“唯情者,无所不极也,万法全通,在唯情意境面前,又岂能例外?你能瞬间领悟唯情,却不知道,我同样能瞬间领悟万法全通。凭你本身武功和意境的修为,又怎能跟我比肩?”
凝望身体被紫红气劲完全覆盖,施展鬼魅的身法,配合强制穿透,硬生避过连绵不绝的实体剑气,凝望冷笑道:“可惜,尽管你能领悟万法全通,却是从没在拳脚上下过工夫,否则,你若也仿真喜疯子的飘渺无痕,恐怕我今日非死不可了。”
铭儿不以为然道:“不知所谓,你以为凭你,仿真出了飘渺无痕,就真的能跟喜儿比肩么?那么我问你,倘若你学得北落紫宵总决,敢拿着剑跟依韵打么?”凝望哑然,凝望不敢,凝望的意境理解能力,以及对事物多方面的理解能力,不可能如同喜儿和依韵的思想般对杀道和本身武功理解的深刻。
十七名天刃高手,疯狂朝铭儿发动不绝攻击,虽然不断有人倒下,却无一退缩,铭儿实体剑气的威力,实在是大的太可怕太可怕了……
喜儿被困在小剑的不绝的气剑中心,唯我剑宗,号称天下万剑,小剑同时能控制的剑,实在太多太,囊括的范围实在太广泛。这是喜儿拳脚工夫,怎都不可能比拟。
无上南极杀主尊,倘若面对任何拳脚攻击,只要出手者本身含有一丝杀意,出手的攻击,一定范围内只会反攻自己,配合喜儿可怕的移花接木修为,真气更在体内之时便已反伤自己,任何拳脚工夫,在喜儿的意境下,根本连出手都不可能。
环绕着喜儿的紫红长发,已形成一条条软鞭状态,连绵不绝的拍打着密密麻麻攻至的剑气。喜儿一身傲视江湖的身法,却是全无用武之地,包围着喜儿的剑气,恐怕直径不会低于五百米,如同五百米的铜墙铁壁般,喜儿的强制穿越,如果能寻找一条径直穿出的空隙?
小剑剑势不停,语气冷漠的开口道:“今日之战,非以我不败传说小剑之名,因此,无论胜负,你无须履行往昔的诺言。今日,我以白色黄昏之名,与你一战!若你败了,我同样会等你一百五十年,再履行你往昔给予我的承诺。”
喜儿身处气剑组成的巨网之中,眼神冰冷,双手双足却无丝毫动作,周遭攻至的青剑,全凭一头诡异的长法鞭打荡开,移花接木,全力施展,周遭密密麻麻的青色气剑,大面积性的不断互相冲撞,弥散。只是,仍旧有无数的剑,紧随攻上,这之间,剑,实在,太多了……
飘渺峰,山崖峭壁处,一名女子身着青色道袍,身形单薄,腰间挂着一柄造型奇特的白色长剑。身形每每凌空拔高百余丈距离,双足便在峭壁岩石上轻轻一点,复又凌空借力,再次高拔跃起。
这种轻功,只有武当派绝学版梯云纵方能办到,即使在武当派,有这等可怕身法的,也决计不多,不过,无血传说暮色,绝对是其中之一。
山顶高崖上的可名,一直没有拔剑,神态平淡的观看着战况,说是观看,仅仅是因为可名的眼睛,注视着场中而已,至于,可名眼中,到底在看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可名身侧,不存,也在看,不存实在不愿跟喜儿等人交手……
<p/><h3>第五节 依韵的剑</h3>
“紫衫,人手都已整备完毕,这趟去的都是有一定实力的高手,其它实力不济的,也就没必要去送死了。”妖瞳轻声开口道。紫衫欣然笑将着道:“太好哩!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么?空前的战斗咧!一定很热闹,很刺|激!”
妖瞳轻笑着牵起紫衫,情衣则牵轻挽紫衫手臂,三人身侧的小龙女轻声吩咐,厉应着先行下了山去,茗和加则护在四人身前,同时领路。
紫衫含笑回头朝殿顶几百柄寒光闪闪的利刃望去,殿顶的剑,每一柄,放到江湖上均属难得一见的珍品,为这些剑,依韵耗去近半财产。当然,这件事情,旁人是不知道的,只有紫衫清楚。紫衫收回目光,随着妖瞳等人朝灵鹫宫方向出发。
也只有紫衫知道,殿顶密密麻麻的剑中心,有一柄剑是与众不同的,即使在鞘中,也会流动着深紫色的幽幽光芒,一如,紫衫腰间的北落紫衫……
更多的天刃高手,冲入飘渺峰顶,花园内,容儿怒声道:“紫宵剑派带人来袭!门派的人都被紫宵剑派的冲击下暂时缠住,天之联盟的人正朝山上冲。”
身在阵中的乐儿,心下焦急万分,‘如果不是我没有更高的辅助加成,如果不是喜儿怎都不许我将杀气继续提升,凭你们,未必便困的住我……’乐儿的不忿,是有道理的,乐儿的杀气,喜儿怎都不允许继续强化修炼,否则乐儿,杀气值怎会一直那么低?
辅助加成,不同与别的,杀气以及其它辅助属性提升的属性能力,同时亦会提升实际实际可使用值。灵鹫宫,门派的辅助功法,乐儿是不肯练的,领悟了杀气奥秘后的几人,心下完全看不起门派的杀心,实在太下乘了,倘若修炼高了,心性亦会如同天山童老般无情之极,这种单纯的狠辣,乐儿,是看不起的。
涌上飘渺峰顶的天之联盟高手越来越多,竟已达到千余人,眼见容儿,铭儿就要陷入被围攻的局面,灵鹫宫花园一侧,突然涌出几十名身着灵鹫宫服饰的弟子,人人眼神冰冷,眼神冷漠,身上覆盖着紫红色气劲,几十人现身后,朝着花园门口涌进的天之联盟各派高手迎上。
几十人十分有默契的配合出掌,涌入的天之联盟各派高手,眨眼工夫竟然被这批人硬生震死七十余人,几十灵鹫宫弟子,如同虎入羊群般对着不断涌进的天之联盟高手进行一面倒的屠杀。
妖瞳,情衣,小龙女三人护着紫衫,从崖边翻身上了峰顶花园,紫衫欣然笑将着道:“哇!好激烈哩!”说着伸手指着场中的激烈交站,不时大声拍手叫好。妖瞳没有出手,这时候来这裏,不过是上来凑热闹看戏,在山脚的战斗没出结果,天之联盟和灵鹫宫的高手没有被杀完前,妖瞳当然不会出手。
打的最激烈的,还是群芳妒和零儿,零儿一身黑衣已然脱去,已然跟群芳妒打到对面的小山崖上,山崖上不时被两人撞击的气劲轰的碎石纷飞,看来两人似是斗了个平分秋色,群芳妒奈何不了零儿,零儿却也无法击败群芳妒。
阵内的依韵,剑意疯狂催动着,各项属性实际使用值已经达到从未达到的程度。经脉承受的冲击却也极为沉重,金属厚壁,被依韵轰开三个破洞,但是却又瞬间弥补。依韵心下不由赞叹,这等阵法,实在了得,除非外面布阵的人数降低到一定数目,否则,恐怕此阵永远不可能击破。
紫宵山,殿顶,九百九十九柄剑,隐隐轻颤。中央处一柄流动着深紫光泽,造型尤其特别的剑,散发的亮光囊括范围越来越广。这是柄魔剑,依韵耗费心力制造的魔剑。魔剑并不是想制造便制造,每一柄,付出的代价是一个月内真气无法恢复,精神处于疲惫状态,完全无法跟高手交战。
因此依韵只制造了两把,一把挂在紫衫腰间,另一把,便放在殿顶。依韵对紫衫说,这柄剑,将会一直放在紫宵山殿顶,它就是紫宵剑派的阵派神兵!
此时,剑动了,连带周遭998柄剑,一同缓缓飞起,998柄利刃,尽数覆盖着深紫光泽,眨眼便组成一道扁平的圆形,高速旋转飞舞着朝远处疾飞而去……
阵内的依韵,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冲击,已经让阵外的天刃组阵高手,死了三十二人,只是,又多出三十六人弥补空缺。不过对于依韵而言,知道与否这情况,根本不重要……
一道深紫亮光,如同流星般划破天际,朝七十六名天刃高手扑至。一众天刃高手心下骇然。顿时卷起一阵深紫色利剑组成的龙卷风,四面八方的疾速卷至。鲜血飞溅,几乎一个瞬间,七十六名内力深厚的天刃高手,身体数处要害被利刃穿透,气绝倒地。
999柄利刃,悬浮在半空,流动着深紫色亮光。依韵眼前的幻像尽数消失,依韵喝了杯酒,将酒壶和酒杯轻手放回真空袋,扫了眼地上的尸体,淡淡道:“你们虽然有实力困住我,可惜没有实力困住我的剑。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依韵展开轻功朝飘渺峰方向疾速奔去,身后,999柄利刃,紧随跟着……
飘渺峰顶,却是没了可名的身影,不存忙着观看战况,根本就忘记了身旁的可名,连可名是何时离开的,都未能察觉。飘渺峰峭壁处,两个同样穿着道袍的人对持着。
可名轻声朝暮色行礼道:“暮色师妹,我知道劝你莫要上去,你也不会听。但倘若要上山去,只有先过我这关。”暮色神色平静的注视可名半响,一言不发的展开身法,朝峰顶攀升。可名腰间西降武当急速出鞘。
双方淡色涟漪气劲几乎同时扩散开来,两柄剑,如同粘在一起般,再也分不开去,两柄剑不断的划着圆,可名主动,暮色被动,时而暮色主动,可名被动。
却终究是谁也没能将对方甩将开去,任对方再怎么变化,另一者却总能跟上对方剑势的变化。两人的交战,很奇特,可名很自信,这么多年的锻炼,即使面对依韵,可名也有充足的自信!
这是一场看似极不激烈,如同小孩子玩耍般的战斗……
灵鹫宫山脚下,深紫龙卷风席卷而至,999柄持续散发着深紫亮光的利刃,飞入场中,不分门派阵营的进行进攻,利剑组成的龙卷风所过之地,留下一片片尸体,均是咽喉喷溅鲜血,瞬间毙命。
原本激战的三方人马,不知觉间尽数共同抵抗起突然而至的紫剑,紫宵剑派一众高手,不由自主的纷纷主手,缓缓退开一侧。场中更多寒光闪闪的利刃不受原本主人的控制脱手飞出,朝着仍旧在动手的众人飞射。
山脚下,一条人影凭空突现。紫宵剑派高手纷纷高声道:“掌门人……”依韵运功,语气淡淡道:“紫宵剑派的人即刻住手退开,动手者死。”语气虽然平淡,却是让山顶山脚所有人都能清晰听见。紫宵剑派越来越多的人脱出战圈,展开轻功返回山脚下,不片刻已然聚集成一片密密麻麻的人海。
依韵举步朝山上行去,身体周遭紫芒利刃组成的剑网,一定范围内但凡感受到杀气,自行疾射飞出。依韵行过的身后山道,被鲜血,浸透,被尸体堆积……
谁能挡下依韵前进的步伐?
依韵轻轻皱眉,身形一闪从山道上消失不见,999柄剑仿佛从未存在过般,同时没了踪影。
峭壁半山腰处,可名和暮色的剑仍旧粘在一起,两人均是累的满头大汗,显然内力消耗的极为厉害。一条紫影凭空出现在两人身侧,紫影身体周围环绕弥补着一片闪动紫光的利刃。可名抽身后退,暮色未作追击。
“依师弟,可名实在没想到你终究会来。”可名神色平静,依韵语气平淡的道:“可名,你我的赌约,你早已经输了。”可名神态平静,开口道:“是的,可名,确实早已经输了。只有血海过后,才可能存在平静安稳。”
“所以,你今天不得不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要让暮色在山顶拔剑,无论你用任何方法都好,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依韵说罢身形拔起,几个闪没,已然抛下两人朝山顶攀升而去。
暮色轻轻摇头,抬头望着依韵离去的方向,轻声道:“即使是依师兄,也不能阻挡我的脚步。”可名神态平静的道:“暮色,你错了。今日之战,你终究是无法搀和,除非……”可名手中的剑,轻轻搭在自己咽喉处。
暮色眼神现出愕然之色,手中的剑,软软垂落……暮色知道,自己败给依师兄了……
<p/><h3>第六节 唯我剑宗对决忘我剑尊</h3>
飘渺峰顶,不知何时,突然多出百名天刃黑衣人,最为奇怪的却是,这百名天刃高手,每个人都抱着一名女子,或是男子,无论男女,摸样均是平静无比。
这种激战的场合,突然多出这么多人,实在很奇怪,更奇怪的是,这些男女们身怀深厚的内力,这点自然是瞒不过妖瞳,情衣,小龙女这级别高手的感知。
百名天刃黑衣人,一动不动,如同木头一般,他们的眼睛,齐齐凝视地面。妖瞳心下实在奇怪之极,这些人,显然是天盟的高手,尤其有十数人的修为,让妖瞳为之骇然,实在无法想象,天刃中竟然有这等数量实力可怕的高手存在。
但这些人,为何不动?为何不出手?
闪动着深紫光泽,寒光闪闪利刃组成的球体,朝包围着喜儿直径达五百余米的青剑席卷而至。高速旋转的紫刃,跟青色气劲冲撞下接连响起不绝的金属交击声响。
原本密不透风的青色剑网,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硬生被紫色龙卷风切出一道缺口,青色气劲,片刻后,尽数弥散,小剑眼神冷漠的注视着出现在喜儿身前的依韵。
飘渺风顶,北风狂吹,喜儿一头长极的紫红头发,却似不受外风影响般环绕身体,无规则的缓缓舞动。999柄亮着深紫气劲的寒纫,散开着在两人身体周围虚空悬浮。依韵全被浓郁的深紫气劲覆盖,眼神冰冷。
腰间北落紫宵骤然出鞘,斜指下方的小剑,运功冷喝道:“单挑吧!倘若你认为方才消耗内力不少,大可拒绝。只是,我仍旧会杀你。”
999柄闪动深紫亮光的利刃,四散飞射,将残忍温柔和乐儿包围着的天刃高手,十分知机的自行退开了开去,阵法已破。紫剑缓缓飞回依韵身体周围,喜儿畅声大笑着飘开一侧。
小剑一头束起的长发在背后迎风舞动,眼神冷漠如初,注视依韵半响,用着仿佛永远不会改变的冷漠语气开口道:“你是要向不败传说白色黄昏挑战,还是要向不败传说小剑挑战?”
依韵左手轻轻抬起,戴着紫红色南极飘渺的手掌,骤然燃气紫色火焰。“杀道之中,败即死。任何人都不可能,让我原本必杀你的一剑停住,重生后的你,无论你是任何身份,都不再有任何区别。”
小剑双手执剑,竖举胸前,语气冷漠的道:“我接受这场挑战。”无数柄覆盖着青色气劲的利刃,从各处朝飘渺峰顶飞至,竟将飘渺峰高空完全遮挡,飘渺峰顶,顿时只见青关而不见日光。
“唯我剑宗出,江湖万剑朝拜,小心了。”小剑语气仍旧冷漠,青色剑云,风卷云涌般朝依韵扑上。999柄深紫利剑,随着依韵疯狂催动的剑意,迅速朝依韵靠拢,依韵身形疾速旋转,瞬间连带周遭的利刃一并化作龙卷风。
无数的青色剑气朝依韵连绵卷至,比之漫天青色的气劲,身紫龙卷风实在显得小的可怜,如同一小山坡立于高山之侧般的鲜明对比,却又让人稍不留心便根本无法注意到小山坡的存在。
偏偏,显得渺小的深紫龙卷风,将四面八方卷至的青色气剑,尽数绞的粉碎,龙卷风去势极快,朝着小剑高速移动卷至。小剑带着大片青色气剑,飞身朝扑至的依韵正面迎上。
万千青剑,骤然化一,“万法归一……”深紫龙卷风,跟小剑正面撞击,“速度也可以是力量……”仿佛,两人碰状交击的瞬间,无数柄深紫亮剑,同时朝小剑手中东升华山刺出,震耳的剑气碰状声响起。
战的激烈的群芳妒和零儿,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条目朝激战中心望去。此时,两人都清晰的看见,依韵手中的北落紫宵,小剑手中的东升华山,剑刃同时暴出一团碎片,现出不小的缺口。
“会后悔的……你们,会后悔的……”喜儿,喃喃自语。可是,此刻场中,包括刚脱出阵法的乐儿和残忍温柔,均全神贯注的观看着两人的决斗,又有谁,去注意喜儿的喃喃自语呢?
有一个人,一个永远能一边认真看着战斗,同时能认真一手刻画,一手弹琴,一边认真对依韵聊着认为十分有趣的事儿的紫衫。
只是,紫衫似乎认为,决斗更加精彩,眼睛都不敢眨的紧盯场中交战,双手拳头握的紧紧的,心裏,似乎紧张无比。这也难怪,毕竟,这是两个传说级高手的决斗,依韵的对手,是不败的传说,小剑。
两人看似明明没有撞击的利刃,偏偏不断的暴碎出碎屑。小剑全力运起斗转星移,对抗着依韵可怕的移花接木,第三次轰然冲撞,小剑深陷地底,两人周遭观战的人,已然完全看不见小剑的人了。
依韵朝高空抛飞,依韵旋转的身形骤然停下,单手执着的北落紫宵,已然重创的破烂不堪。却被浓郁的深紫气劲完全覆盖,缺口处聚集的气劲,如同实质般,依韵身形朝着深坑加速下坠,手中的北落紫宵骤然长了近倍。
空中,999柄利刃,形成个半圆,将连绵攻至的青剑绞的粉碎。深坑内,全身被青色气劲覆盖的小剑冲天而起,单手执剑,朝着坠落的依韵正面迎上。东升华山,同样已是破烂不堪,只是,覆盖着的青色气劲,色泽却是极为深沉。
有些剑,即使变的再破,再烂,再没有卖相,也绝对不是任何其它剑所能比肩,剑本身,就是无上神兵。北落紫宵如此,东升华山同样如此,一如本身执有他们的人般,独一无二!
紫衫兴奋的道:“依韵要出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剑意了哩!天下最强的剑意!”狂风起,即使距离两人极远的江湖高手,实稍有些许不足,几乎同时尽数吐血抛飞,力道奇大,撞的围墙破开大洞。
小剑身上迸发出的剧烈气劲,震的飘渺峰顶大范围房屋建筑,尽数轰塌碎飞。平台上,内力深厚的江湖高手,心中几乎同时涌起一股寒意,这,到底还是人否?传说级如此恐怖的实力,江湖对于他们而言,江湖其它高手对他们而言,到底算什么?除了他们彼此外,江湖,还有什么可能左右他们么?
悲哀感,在场的很多江湖上声明赫赫的高手,心头几乎同时涌起这种感觉……只是,这也太不公平了,怎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怎可能有如同非人般的存在,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他们是人,不是NPC啊……
轰然暴裂声响起,几乎在两人第五招出手的同时,零儿神色江湖,全身覆盖着紫红气劲,身形从山崖顶一闪而逝。江湖最强门派神兵,北落紫宵,东升华山,同时在剧烈的亮光下,暴裂碎飞,两柄门派神兵,最后释放的光华,灿烂,眩目……
两人右手虎口,同时裂开,小剑左手带着青芒,瞬间仿佛变成一柄极细极窄的利刃般,朝着依韵腹部要害,刺将而出。依韵眼神空洞,做手作剑决状,以更快的速度。
朝小剑心脏处刺出,小剑的左手剑,可能比依韵更快么?只是,依韵有能否击杀小剑后,安然避开小剑的左手?
一条人影,突然在小剑身前,依韵的左手剑指,燃烧着紫宵焰,硬生化去亮白,青色两股气劲,刺入闪身而至的心脏。却在没入心脏之时,硬生被对方骇人的内力,阻住。
小剑的左手,后发而至,略为慢上一线,青色细剑,外表一层骤然暴开,将阻隔的紫宵炎震出一个小小缺口,径直刺入依韵致命穴道。
依韵的身形,朝受到这股可怕的冲击,整个人被撞的抛飞,硬生将远处山崖峭壁,轰出一个深洞,洞,极深,深的看不见依韵的状况。
小剑,抱着一条白影,被依韵强劲的一剑,轰的落入深坑,难见踪影。飘渺峰顶,鸦雀无声。有的人,呼吸不知从何时开始,起伏的极为剧烈。是震惊于两人可怕的实力?或是,在回味?
谁又知道……
深坑内,零儿口吐鲜血,小剑目光仍旧冷漠,却是定定的凝视着怀里的零儿。零儿艰难的展颜一笑,“我就知道,你,你要上,他当的。欠你的,恩情,我算还完了么?”
“还完了,你做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你欠下的。”小剑,语气,仍旧冷漠,小剑,似乎永远是冷漠的。零儿露出欣慰的神色,轻声道:“替我,告诉他,我不说,是因为,我没有资格,先开口说……”
零儿,终于气绝。若非小剑以内力支撑,心脏中了依韵全力一剑的零儿,早就不可能开口说这般多的话了。
“这一战,是我败了。”小剑喃喃自语,依韵故意全力催动内力硬拼,故意以最强的一剑拼的两柄神兵尽碎,就是为了,人为制造一个,看似理所当然的致命空门,就是为了小剑出左手。
在小剑看来,依韵击杀自己后,虽然无法避开自己的致命一剑,但完全有能力凭借可怕的身法,避开要害去。若非零儿,小剑会死,而依韵,只伤。
只是,依韵的要害,真就是要害么?其实不是的,因为依韵会逆转经脉,最后的瞬间,足够将原本的致命穴道转移了去。但这,小剑是不知道的……
<p/><h3>第七节 白色,黄昏(上)</h3>
小剑抱着零儿的尸体,从坑底一跃而出,轻轻将零儿的尸体放在花园坑坑洼洼的地面。小剑朝对面山崖,被依韵硬生撞出的深坑望将一眼,语气冷漠的道:“他昏迷过去了。”
依韵确实昏迷过去了,小剑左手的全力一击,又岂是等闲?虽然依韵使逆转经脉大法,转移了原本的致命穴道,但终究被小剑全力催动的剑气,震的体内气血翻腾,竟然眼睛一黑,就那么昏迷了过去。
只是,依韵实在不应该是这般容易昏迷的,尽管小剑那一击实在很可怕。可是,依韵偏偏真的昏迷了过去,只是为何,紫衫没有丝毫焦急呢?噢,紫衫是知道的,知道依韵会逆转经脉大法。只是,群芳妒为何连进入深坑看一眼的担忧都没有呢?群芳妒身形从山崖闪回崖顶。
小剑眼神冷漠的望向喜儿,语气中竟似乎带着感概,“我终究败了,不但败给他,也败给了你。百多年的时间,我终于能打败你,可是,我却胜不了他。江湖上,永远不可能有一个人,能胜你,同时又能胜他。你做了一个死结,一个圈套,而我,走入了这个死结。”
乐儿欲动,小剑语气冷漠的朝着乐儿开口道:“你该明白,依韵的意思,你欠他的,便是这时候还。”乐儿愕然,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般,释然。牵着残忍温柔,退开一侧。
百多年前,白色黄昏败给喜儿半招,白色黄昏,跟喜儿战了一天一夜,战成平手。百多年后,白色黄昏败给依韵半招,白色黄昏,还能跟喜儿战成平手么?
可名,抬头朝山顶方向望去一眼,轻声道:“暮色,依师弟,是好人……”暮色神色平静,朝山顶方向,望去一眼,若干年前,武当山脚,那个冲出来挺剑救自己的身影,再次浮现脑海。“依师兄,是好人,原本,他不该阻止我上去的。”
可名默然,是的,原本,是不该阻止暮色上去的。原本,可由暮色去承载,那可能发生的一切,但依韵不允许,依韵,成功的阻止了暮色,他选择,由他去面对一切。只是,依师弟,你又是何时,对这结果,早有了计较?谁又知道……
“呜呜呜……”一个动听的声音,悲伤的哭泣出声,这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天刃的高手以及被天刃带来的,那百名男女……
“为什么是你……呜……不该是你的,紫色,明明比红色,紫色,肯定比红色好。我为什么会错哩!?我不该让依韵解开记忆的封印……为什么那个人是你,为什么不是铭记,为什么不是指间沙,为什么是你……”
紫衫哭泣的很悲伤,只是那语气,逐渐变的非常古怪。妖瞳,情衣,小龙女,从未见过紫衫哭泣,此时面对紫衫莫名其妙的话,和悲痛的大哭声音,三人都觉得,不知所措……
……
“是么?好有趣的人哩!他在哪里咧?”扬州钱帮总部,凝望如同往常般,讲着遇到的有趣事儿和人,紫衫乐滋滋的听着,紫衫,便是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有知道的兴趣,但是偏偏,紫衫学什么就像什么,每一样学的都非常好……
“很困难,他大概是坠崖摔死了,现在,江湖上再没有他的消息。他若是重生,武功没有练回来前,是绝对不会重新涉足江湖的,他那人就如此,骨子里就那股傲气,绝不愿意自己如同个三流角色般在江湖中打滚。”
凝望的话,让紫衫极为失望,不过,紫衫的失望持续了片刻,又被凝望紧接着说的有趣事儿,吸引了注意力去……
……
孤独的埋葬之地,上方小崖边。最近这些年头,紫衫便在扬州长住了下去,紫衫就喜欢在外面随便逛逛,紫衫爱听凝望讲故事,爱听有趣事儿,但紫衫却不喜欢跟别人说话。紫衫想说话的时候,就会自己跑到外面,找个没人的地方低声喃喃自语。
所以,紫衫来了这裏,于是,紫衫看见了一个人。‘咦?这个人不是那个在扬州编故事骗我钱的那个小骗子么?他在这裏做什么哩?’紫衫小跑着回了扬州,当年那颗珠子,早就不知道被紫衫仍到哪去了……
当年扬州依韵骗紫衫的幕幕,浮现紫衫脑海……
依韵收起心神连忙回答道:“说到此物,它可绝非凡品!这是我一个生死之交冒着生命危险沉入南海海底深处无意中寻得,为了它险些葬身鱼腹,就是凭他高强的武艺,仍旧在一场博战中身负重伤勉强逃回。
他为了报答我过去对他的资助之情转送了给我,我原本是打算留着当传家之宝的。可是刚才,一见到小姐你的美貌,我毅然决定售出,也只有小姐将它作为装饰品才能让它得放光亮,也只有小姐这种美人才能看懂它透着深邃的唯美,同时也只有小姐你才有能力买的起它。”
紫衫记得,那时候,依韵说的极为认真,仿佛真有其事儿一般,那摸样,那神态,要多逼真有多逼真,尤其那话儿,实在让人听着高兴哩!
紫衫闻言掩嘴做惊讶状,“原来它背后还有这种故事,我是否夺了你所爱?”
依韵一脸正色道:“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一个满身铜臭的男人就是拿着它又能有什么用?凭白让它的光彩被埋没。恳求小姐你一定把它买走,不要让这等珠宝埋没在我手上啊。见过小姐你后,我恐怕再也不愿把它售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