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雕手臂随着火刀飞上天空!
啪嗒落地。
散成一地冰晶!
那副千户倒飞出去,握刀的手没了,胸前中了一剑,伤口自右肩至左肋长近半米,深可见骨,还在向外散发着缕缕寒气!
要不是仓促之中,他靠火刀挡住雪魄一瞬,他现在不光手要砍断,人也会分尸!
“没死?”
那就再补一剑!
曹谨行的字典里压根没有秋后算账四个字,你想杀我,那我就先剁了你个狗日的!
他转身再刺!
“谨行!住手!”
一道雷光冲进四层楼,挡在那人身前,伸出两指夹住了雪魄——竟然是刘镇远。
曹谨行很意外。
“镇抚大人,这是何意?他杀我行,我杀他不行?”
曹谨行语调平静,但那股慑人的杀意连刘镇远也暗暗心惊。
他话音刚落,又有三道人影听见惨叫冲进秘库四层楼,一个是黑衣守阁奴,另外两个是锦衣衞千户。
众人一看到四层这冰天雪地的景象,无不大惊失色。
这是先天能搞出来的?
“赵思远?”
其中一个千户认出了地上倒着的那个,赶紧过去查看。
姓赵?
听着耳熟。
曹谨行脑中一转,想起来了,日月兴酒楼有个赵思明。
再看这俩人的模样,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这个赵思远更年轻,境界更高,估计是他兄弟。
在场几人立马明白过来。
赵思明要为严绍庭顶罪,凌迟处死!这个赵思远不敢报复严家,就把火撒到曹谨行身上,只是没想到崩了牙,不但没能报仇,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那千户伸手一切脉。
眼睛立刻睁大了!
寒毒侵入五脏六腑,人已经废了,就算不补刀也活不过三天……堂堂‘火云刀’赵思远竟然给人伤成这样!
“快拿药!”
他下意识要喊人救治,这可是副千户啊,培养一个不容易!
“拿什么药?”
刘镇远冷冷道:“阁奴,究竟发生何事?如实回报!”
那阁奴境界可不止先天,一直在暗中窥视,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没理由隐瞒,当下把赵思远暴起杀人,被曹谨行反伤的事简单说了。
“赵思明罪有应得,杀他乃是圣上明旨!你携私报复有功之人……”
刘镇远一双锐目盯向赵思远:“……是不满圣上裁定,还是别有居心?”
赵思远一下子慌了。
这罪名绝对不能担,不然不光他要死,他家里人也活不了!
他强行提气,忍着胸膛刀绞一般的剧痛,说道:“属下……属下只是想跟他切磋!绝不是不满圣旨!”
“不管是不是!”
刘镇远不耐烦道:“镇抚司不禁私斗,但禁死斗!你有杀心在先,落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刘镇远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俩,通报全司!再有此类事件,包藏祸心者逐出镇抚司!再以谋害锦衣衞罪名处理!然后,把这个畜生给我打入大牢!胆敢谋夺贡品,圣上只诛首恶,未曾连坐家人,已经是皇恩浩荡!你既然不知感恩,那就从严发落,带下去!”
本来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彻底没了……
进大牢就是等死!
一看老大火了,那两个千户也不敢多说,赶紧把人拖下去,只是临走前,多看了曹谨行一眼。
这人很受老大器重啊。
“还有你!”
刘镇远瞪向曹谨行。
头又开始疼了。
曹谨行知道自己误会了,一时情急,还以为刘镇远要大事化小,保下那个要杀人的,当下陪个笑脸,赶紧道:“书看完了,我马上去守诏狱!”
“……”
你特么不是要十五天吗?
刘镇远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属下告退……”
曹谨行转身就溜。
飞快消失。
刘镇远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这一地冰霜,无奈扶住额头,深深叹气:“这下肯定凶名远播了……赵思远可不是一般人啊。这臭小子,净给我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