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他伸手从其中抽出一个盒子,拿出一双军靴给她看。

宁朦的眼睛亮了亮。

她在几年前做过军靴的专栏,那时候也到处收罗了不少,但是那时候找的模特感觉不对,所以收效甚微。

眼前的这一双军靴很漂亮,漂亮中又不缺乏霸气和硬朗。

“好帅!你平时会穿这个吗?”宁朦问。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就是这双啊。”他笑了一下,“而且下雪的时候穿这个超级防滑的。”

“暴殄天物。”

宁朦放好军靴之后又翻了一下,而后看到有一双疑似女款的ugg雪地靴,颜色还是骚气的荧光黄,她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发现鞋帮子上有一串签名,是日文的。

“这是?”宁朦好奇地问,“哪个明星的签名啊?”

“不清楚,朋友送的。”他说得含糊,收起鞋子时表情还稍微有些尴尬,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宁朦捕捉到了。

宁朦不动声色地记下那个签名,回家之后才百度,结果发现是岛国动做|爱情女演员的签名。

她在家里闷头笑了好久,直接发了一张那个女演员的照片过去。

柠檬:原来你喜欢这一款哈。

蹭饭的:……

星期一的下午,宁朦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是一道熟悉又欢快的声音:“姐,我回来了!”

宁朦敲着键盘的手微微一顿,起身走到茶水间去,“成熹?”

“哈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

真的是成熹!

宁朦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成熹!你回国了吗?”

“恩,刚到s城,我回家放好东西就过去找你啊。”

从s城过来还要再乘一个小时的飞机。

“你刚下飞机,休息一会吧,不然我过去去找你?”

“别了,我健硕着呢。”他不由分说地拒绝,然后笑了笑,“我也想回去走走,你在家等我啊。”

宁朦只能哦了一声,又忍不住怨他,“臭小子好几个月没给我打过电话了。”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姐,想我吗?”

他依旧爽朗的笑声通过听筒传过来,听着就让她心情大好,“当然。”

成熹,应该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一个男人。

也许也是这辈子最爱她的一个男人。

虽然他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但却比宁胧还要了解她,亲近她。

她父母离异的时候她才七八岁,成熹刚刚会讲话,她那会几乎每个月都会过来要抚养费,也都会挑她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去,成熹的妈妈不愿见她,多数时候都是让成熹拿着钱出来给她。

那大半年她也几乎每一次都会和成熹见面,成熹很可爱也很善良,常常会额外给她塞吃的,含糊地叫她姐姐。

后来她爸爸生意做大了,一次性给了宁妈二十万,她不需要再每个月过去拿钱了,但第二个月她爸爸却带着成熹来找她,说成熹想她了。

那之后的十年,成熹就犹如她的小尾巴似的离不开她,宁朦要上学了,他也吵吵着要上学,每天上学宁朦去接他,放学送他,一直到高中毕业,他被他父母送出了国。

一想到成熹回国了,宁朦就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

他出发之前给宁朦发了信息,宁朦不想让他等,当即就跟陆云生说了一声,直接下班去了机场。

途中陶可林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订了餐厅和八点钟的场次。

宁朦才想起头一天晚上答应了他陪他去看国产漫画电影的,她刚要回电话给他,就看到从出站口走出来的成熹。

他变高变黑了,气质倒是一点没变,戴着一副墨镜,穿一件大红色的v领针织衫,身上背着一个挎包,正在东张西望。

宁朦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

他没有多惊讶,稳稳接住了这个熊抱,而后摘下墨镜朝她一笑,“哇,这大美女是谁啊,大庭广众之下就投怀送抱了?”

宁朦不客气地捏他的脸,“少装了,早看到我了吧。”

他哈哈大笑,紧紧地回拥她。

宁朦带他去了一家他以前最喜欢的餐厅,结果把车靠边停好之后,又成熹说解不开安全带,宁朦以为卡住了,便开了车灯转过头去帮他弄,结果被他冷不防的抱住了。

宁朦愣了一下,心裏闪过异样的情绪。因为他凑过来的瞬间,她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个青年。

他的脑袋窝在宁朦颈间蹭了蹭,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姐,我好想你。”

她拍拍他的后背,笑着说:“我也想你了。”

成熹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抱了她几分钟,而后才松开她,表情有些委屈,“你都不爱我了。”

宁朦好笑,“怎么说?”

“感觉,而且你身上有一股男生的香味,你还和那个姚琛在一起呢”

宁朦嗅了嗅自己的手腕,“什么啊,我早上还喷了香水来着。”

“不是香水的味道哦。”成熹眼睛亮晶晶的,“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现在是单身吧?”

因为成熹对姚琛有成见,所以她分手之后第一个告知的就是他。

宁朦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先去吃饭。”

宁朦转过头刚要拔下车钥匙熄火,就看到车前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宁朦的脑子嗡了一声,胸口莫名一滞。

车前灯的光线很强烈,前面的那人也毫不避闪,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目光透过挡风玻璃静静地望进来,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宁朦拔了车钥匙,车前灯熄灭,他立刻没入黑暗中。她都没来得及和旁边的成熹说一声,就有些急切地下了车,半跑过去,还未站稳就笑着问:“你怎么也在这?”

青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很凉,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放我鸽子好歹也给我个电话吧?”

他的声音很轻,宁朦甚至都觉得自己没有听出责备的意味,但某个瞬间心跳还是停顿了一下。

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