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快步走过去,捉住宁朦的手臂,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
陶可林回头看了一眼肩头上无知无觉的女人一眼,微微侧身,避开他的手,淡淡说:“喝多了。”
宋清看了他一眼,“我叫服务员上来照顾她。”
“不用了。”陶可林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我可以照顾她。”
他笑了笑,表情有些微妙,“再怎么说你也是男人,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毕竟我是她男朋友。”他就不信这个男人不知道他昨晚没有开房。
宋清的眼睛微微扩张了一下,而后又不动声色地敛起情绪,轻笑了一声,“是么,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呢?昨晚我请她吃饭的时候她还说自己是个孤家寡人来着。”
陶可林笑了笑,那笑容却没有多愉悦,“她没和你说也不奇怪,说明你们并没有多熟。”他说完便不再看男人,单手托着宁朦,另一只手利落地拿房卡开了房间的门,转身进屋前顿了顿,又转身冲他说:“我一点都不介意她跟谁吃了晚饭,也不介意她跟谁逛了广场,更加不介意有人觊觎她……但是宋先生,你的行为要是能更磊落一点的话,我会更尊重你。昨天之前我还认真的把你当做个对手,但是现在,坦白说我有些失望呢。”
他转身欲走,但男人在外面伸手抵住了门,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陶可林又笑了。
“看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她,不介意告诉你……即便是没有我,今天你也不会得逞。”
男人闻言才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去看趴在他背上的女人。女人一直是阖着眼的,但他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女人的睫毛似有若无地在颤抖。
一个真的熟睡了的人,是不可能这么安稳地趴在别人背上的,何况男人站得这样笔直。
他被彻底关在了门外。
陶可林背着宁朦进了屋,而后毫不留情地撒手,重重地把她丢在了床上。
女人僵硬地躺着,未动分毫。
他心裏好笑,倒也没说什么,先是给她脱了鞋袜,又转身去浴室拿了温热的湿毛巾出来,坐在床边细细地给她擦手和脚。她的脚很小,白白|嫩嫩的,脚趾莹润,脚心柔软。陶可林擦得很仔细,八个趾缝一个也没落下,女人忍得越辛苦,他的动作就越慢,简直跟行刑似的。
最后他终于擦完了脚,才转到床头,开始给她擦脸,那毛巾刚落到女人脸上,她立刻就暴走了。
“哪有人擦完脚又来擦脸的!神经病吗!”
陶可林乐不可支地望着她,“不是很能忍吗。”
宁朦推开他的手,恨恨地踢了他一脚。
青年笑着进了浴室,换了一条新的毛巾,又拿来了她的卸妆水和化妆棉。宁朦侧躺着,看到他拿出来这些东西,一时懒意上头,翻身躺平,带着酒气问:“你会弄吗?”
“不就跟清理伤口一样?”
“……是的,差不多。”
陶可林嘀咕着:“又不是没弄过。”
等陶可林帮她卸完了妆,又擦了脸,她才彻底放松下来,一时间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陶可林拿着她的润肤乳回来的时候,她都有些嫌弃和不耐烦。
但好在青年的手很暖,动作也细腻,伺候得她舒舒服服,还未抹完,她就睡着了。
因为喝了不少白酒,这一次她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要不是呼吸尚存,陶可林都差点要打电话叫120了。
自然的,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不意外的忘光了晚上发生过的事。
不仅不记得陶可林当着她的面戳穿了宋清的“阴谋”,也不记得陶可林温柔又细致地给她擦了手脚,卸了妆,更不记得深更半夜她吐了一次又一次,把所有能换的衣服都弄脏了,就连睡袍和浴巾都不能幸免。
陶可林最后给她换上了他的毛衣,但是不到十分钟她又吐了,终于弄脏了仅存的衣服。陶可林一气之下没有再给她穿任何衣服,就这么光着把她塞进了被窝,而后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来拿衣服去干洗。
再加上这期间宋清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打电话来“查岗”,烦得他最后都摔了电话。
他被折腾了一宿,最后躺进被窝身边不着寸缕的女人贴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狎昵的心思,累得闭眼就睡着了。
这一觉估计还没半个小时,他就被那只他妥帖擦拭过的脚狠狠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