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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住下去了?!”林姐不可思议的说,说什么她都不相信这样的一个穷小子会放弃她的这样一个对于穷人最适合租住的地方。“你可要想好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我这个地方,那可是一个风水宝地啊,租金又便宜,别人都是排着队等着租呢!你确定你就要这么离开吗?”听的出来,她大概是还想挽回这样一桩难得的生意。
是啊,要说起来,方休也好奇呢。说这个地方有人排队等着租,那她还这么在意他这个房客做什么?
他不是穷来着吗?
也对,这个地方算是一个风水宝地,坐落于偏僻的巷子,左邻垃圾场,右邻水泥厂,每天是各种的噪声。早上擦好的桌子,下午回来就是厚厚的一层灰,上个街还要走老远,要说不是因为这里租金便宜,是个人都不会住在这里。
可是偏偏租金这样便宜了,他和宁一格也老是拖欠着房租费。幸好,这次交清了,这是最后一次再听林姐的唠叨,最后一次见到林姐这张丑陋的脸。
让一个十七岁的人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姐,不知道这是对老女人的侮辱还是对这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年的侮辱。
且先不说明这个问题,方休还没有告诉宁一格他们马上就要搬离这里的消息,方休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和宁一格说。
方休不想再听林姐的唠叨,也不想再听到这个老女人叫他方小生(方休从不叫方小生,这个名字是林姐擅自取的)所以赶紧找了一个借口逃掉。
逃出了那个压抑的空间,方休一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了,不知道该回出租屋,还是应该去医院看看宁一格,或者说先是去他即将要工作的地方去看看。
他漫无目的的在巷子里游荡,像一缕鬼魂,可是他知道,宁一格就是他的无常,他的性命迟早是要让宁一格给勾走的。
……
此时的宁一格还在熟睡,她掉进了一个梦,一个噩梦,怎么也无法自拔。
梦境也确实算是真实,真实的仿佛她又活到了过去,活到了现在,穿梭于各种类型的痛苦。
宁一格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发现四周没有一个人,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感觉却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快要死去。宁一格还记得梦境大概是怎样的,也许这样醒着,然后再去回忆那梦境,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她梦见夏花盛开了,她站在花丛中。她的脚下是软绵绵的,绿油油的草地,她光着脚,逆着光,她的眼前是他的背影。
奇怪,这个身影怎么会如此熟悉?这个情景好像有在那里经历过,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她最近的记性不好了吗?
“嗨,你是谁啊?”宁一格一说话,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幼稚的厉害,奶声奶气的。她赶紧捂着嘴,可是话已经出了口,而眼前的他也已经听见了。
“你忘了我吗?格格?”他的声音好迷人,仿佛从远方的天空传来,像一阵阵暖风,轻抚着她的哀伤。
“尔尔?尔尔!你怎么会在这里?!”宁一格一惊,知道了那是许宣尔,便一下子想要向许宣尔扑过去。
飞蛾扑了火,然后它死了。
就像她,像她扑过去,他就不见了。
“尔尔?!尔尔?!你在哪里?我是格格啊!我是格格!你出来好不好?!”
突然,有人拍了拍宁一格的肩,宁一格抬头。
这下她看清楚了,看的那么清楚,清楚的能够看到他眼睛里那个世界的她。
“尔尔!!”宁一格惊喜的跳了起来,许宣尔却慌忙向后退了一步“格格,别过来。”
“为什么?难道不许我靠近你吗?”
“是啊,因为我不要你了!我要离开了!你不要来找我!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以后会有一个人叫你格格,比我叫的动听,比我叫的感人,那么你就要和他在一起,答应我,好吗?”
“不好不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宁一格前两天心里就一直堵的慌,想了好久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虽然宁一格也才十一岁,但是她已经很清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如果许宣尔离开她了,她便要活不下去。
是活不下去,因为她只有他了。
可是许宣尔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身影就开始变得模糊了,就像一阵烟,快要消散。
“尔尔!”宁一格大声的叫着许宣尔的名字,惊呼着,泪水悄悄的从她的脸颊滑落,而她毫无知觉,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连影子都不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