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话拿了出来,找到了元元的电话,就按了出去。
许久,电话那边一个模糊的声音,“喂。”
“元元。”
“操,傻逼,这么晚打毛的电话。”
我笑了笑,“哥,跟你商量个事。”
元元有些迷惑,“你说吧。”
“你买的秃子边上的这块地,让给我吧。”
“操,你跟我抢。别扯犊子。”
“我没跟你抢”我思考了一下,“那这样吧,我现在没钱买,要是我比你先陪秃子,那这块地就给我用。”
“行行。你个傻逼。”元元在电话那边就笑了,“穷逼一个,没事,哥有钱,哥回去了给你再买一块。”
我笑了笑,“那就这么着啊,你个胖逼。”
“操你妈,我都减肥了。”
“你妈逼减到多少了。”
“150。”
“操你妈,150公斤啊。”
“去你妈的!”元元骂道,“大傻逼,我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一偶工作。”
我笑了笑,“记好我们的话啊。”
“行了,行了,傻逼。”
“你才傻逼。哥,我想你了。”
“真你妈恶心,娘不娘啊,滚犊子。”元元笑着骂道,“真睡觉了,明天还得工作呢。”
“行行,睡吧。”我也笑了笑。
挂了电话,我看了眼秃子隔壁的地方。
我站了起来,从衣服裏面把折叠刀拿了出来,“哥,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了以后,我嘴角上扬,点着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放倒了秃子的墓碑前面,“哥,保佑我。”跟着我又点着了一支,叼了起来,“哥几个,走着。”跟着我脑海裏面浮现了我们当初在飞哥一句话以后,一帮人跟着飞哥拎着酒瓶子搬凳子在学校打架的情景,转眼间,6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我把玩着手机的折叠刀,出了墓园。自己往市中心溜达,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拦了一辆出租车,我直接就到了夕郁家的楼下。
站在夕郁家的楼下,我看着周围的一幕幕,场景依稀可见,林然,夕郁,我们之间6年多的是是非非,终于画上句号了,我嘴角上扬,抬头,看着夕郁家,把手机拿了出来,想着那些熟悉的在脑海挥之不去的号码。就给夕阳打了过去。可是显示的是,对方已经关机。我有些诧异,再打,还是关机。
思考了一下,给夕郁把电话也打了过去,夜深人静,一个人都没有,我自己,站在夕郁家的楼下,我看见夕郁房间的灯,猛然间就亮了。我看着手机。可是依旧无人接听。挂了,继续打了过去,依旧无人接听。我手里拿着电话,看着夕郁家的窗户。
猛然间,窗帘拉开了,窗户也打开了,一个女的趴到了窗台上,眺望远处,紧跟着,一只烟叼到了嘴上,拿起来打火机,熟练的点着了。
我愣了一下,挂了电话,继续打了过去。
夕郁趴在窗户上,手里拿着电话,看了一眼,接着抽烟,没有接。
我笑了笑,这样的情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夕郁一个手拿着电话,一个手吸烟。
猛然间,夕郁低头看了看楼下。接着,我看见她衝着我这边,具体的也看不太清楚,毕竟她身后有亮光,我身后一片漆黑,我很容易的能看见她,她看我,有些费力。
紧跟着,我看见夕郁的手机,从手里滑落,从楼上掉了下来,紧跟着,夕郁嘴裏的烟也掉落了。我抬头,看着夕郁,夕郁,看着我。
之后。夕郁一下就转身回去了。紧跟着,楼道的灯亮了。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一咬牙,衝着一边就使劲跑了过去,在阴暗的花丛下面,我一下就趴下了,看着楼道口的方向,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接着脚下一滑,她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我差点没忍住就冲了出去。自己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还是忍住了。
我看见夕郁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手捂着自己的胳膊,她指穿了一件睡衣,脚下那双我很熟悉的小熊棉拖鞋,摔倒以后,洒落到了一边,夕郁缓缓的走到了一边,有些吃力的把鞋子拣了起来,穿好,走到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
粉色的睡衣,飘逸的长发,小棉拖鞋,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只有眼神,原来夕郁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现在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没有微笑,没有言语,知道她很安静的站在那里,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说不出来的怪异。我看着夕郁捂着自己的胳膊,站在那里,四处张望,我心痛了,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往下按自己,我是来找夕阳报仇的。我是来找夕阳报仇的,我一个劲的告诫自己。稳住,稳住。一定要稳住。
夕郁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淡淡的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跟着缓缓的回到了楼道。
我看着楼道的灯,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灯,一直没亮。我没敢出去,依旧在原地趴着,许久,我看见一个人影从楼道裏面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