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的。”杜悦一下就火了，一脚就踹到了车门上。

帕萨特V6没有在逗留，往前面行驶了过去。

我们几个站在原地互相看了看。

秦轩一招手，“走了，咱们几个在这裏的话也太显眼了。”

我们又上了车，事情也没有想太多，大家随便找了个衣服店，一人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找了一个宾馆，就都住下了。

安排好一切，躺在床上，二话不说，就是睡觉。

睡了一整天，第二天凌晨的时候，睁开眼，那是再也睡不着了，隐约听见电视的声音，转头，看见天武正从那边换电视呢。

“我说天武。”

“干嘛？”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睡觉。”

天武笑了笑，“我三点就起来了，没事干，也没烟抽了，下楼买了两盒外国语。一盒美国烟，一盒俄罗斯烟，你尝尝。”天武伸手指了指那边的烟盒，“抽吧，抽吧。花了我好几百呢，昨天也不知道你把烟放哪儿了，看你睡的那么香，也没有好意思去打扰你。”

“先说我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什么梦。”

“现在张杰和洪乐天都死了，你心中有快|感吗。”

天武顺手把电视关上，“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感受吗。”

“你先给我支中国烟。”

“操，你那花了好几百买了外国烟了，还要我这中国烟干嘛，我这是二十块钱的黄鹤楼，跟你那几百的没法比。”

“少给我废话，真他妈难抽，后悔死我了。”

我笑了笑，“这个我上学的时候就知道，所有的烟裏面只有中国烟是最好抽的，外国烟都不好抽，外国烟只是叫起来好听，什么俄罗斯日本美国吉尔吉斯坦，其实一个比一个难抽，还是咱中国的本土烟好吧。”说完了我递给了天武一支。

天武叼在嘴裏，“其实一开始方爷刚走那会，我甚至连把张杰焚尸灭迹的心思都有，甚至想要抄了他的九族，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可是随着时间的满满推移，心中虽然是恨，可是也没有当初那么仇恨了，尤其是后来看见张杰和盛哥喝酒的时候，那副老态尽显的表情，那种绝望的笑声，以及什么看开了一样的谈话。我就感觉着，他也不过如此，大家都是普通人，他厉害，他也有现在这样一天，等着张杰真正看见张杰倒在自己的面前了，当着方爷的面给方爷报仇了，我才发现，自己的生活跟以前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心裏更是安心了一些，后来又看见洪乐天连自己这么多年积攒的一切都不要了，豁出去一切带着人去咱们那里给张杰报仇的时候，我感觉着其实很多之前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真正的到了你边上，你才会发现，他们跟你们没有什么不同，所有当爷的都是从孙子过去的，我们那会在台球厅的时候，方爷根本都不敢萌生报仇的想法，那会别说张杰洪乐天了，就算是大龙还有顺丰棋牌社那样的小角色，都不是我们能抗衡的，直到遇见了你们，这才是转折，说句实话，遇不见你们，方爷现在也还好好的，只不过是低声下气的好好的，守着他那个台球场，遇见了你们，尤其是徐天盛，好像一切都变了，最后方爷吧自己的命都搭了上去，姚威自己也离开了，咱们现在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你要真的问我报仇的感受，那我告诉你，我什么感受都没有，非要问，那也就一点，报仇之前感觉自己恨的不行，一定要报仇，可是真正报仇了之后，感觉也没有什么，除了心理稍稍安慰了一些，别的，也没有什么两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兄弟，自己在乎的人，洪乐天什么都不要了，来给张杰报仇，你说他们之间还能单纯的是上属与下属的关系吗，大家都是亲人，中国有句古话说的也确实是真的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不对。”天武笑呵呵的继续抽了一口烟，“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很想做，只是自己的潜意识裏面逼迫自己必须这么做。现在好了，洪乐天没了，洪氏家族没了，段氏家族也没了，这一下子更大的鱼出来了，这一个沈天啸，得顶几个洪乐天。其实洪乐天他们这些人一直就是沈天啸手中的棋子。他们在沈天啸眼里什么也不算，洪乐天对于沈天啸，到底有几分忠心，都很难说。洪乐天在沈天啸的眼里，肯定都比不上现在来的那个蛟龙的十分之一重要。以前FX县三大势力，这一下，没了两股子，就剩下郑晓了，郑晓早就没什么人了，唯一的郑春，这次的事情吃上官司，就算是官司能打赢，那这些日子恐怕也不会舒心。咱们跟洪乐天这一下，封哥和盛哥让咱们都跑了，他们留下来在公安局那边处理后面的事情，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一下最好过的就是那个蛟龙，也就是沈天啸了，看来沈天啸是真的要动手了，他一直都有吃掉FX的心，FX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山高皇帝远，四面环山，附近的山裏面还有村子，村子裏面的村民平时就种植大麻什么的，根本没人管。我在这裏呆了这么多年，好多事情，也都是知情的。对于道上的这些大哥来说，如果接手了FX，掌管了FX的所有生意。那就跟得到一个金库没什么两样，使劲攒两年洗手不干了，这一辈子，别说这一辈子了，十辈子都用不清，都是人上人的生活。”天武叹了口气，“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谁也改变不了，谁也阻止不了。咱们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我思考了一下，“我认识沈天啸。”